幼儿园的时候,郁楠被别人抢了红色蜡笔会哭,秦桉上完厕所不等他也会哭。
最过分的一次是小朋友们排队接种疫苗,打完针的小朋友有棒棒糖吃,郁楠不仅磨叽到了最后,还比小姑娘都胆小,见到针头的一瞬间就哭了个惊天动地,气震山河,最后秦桉实在是忍无可忍,把自己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塞进郁楠嘴里,才算是堵上了他的嘴。
小学的时候,郁楠被老师批评了会哭,被同学欺负了会哭,考不好会哭,考得好也会哭。
轰动全班的一次是数学老师生理期不小心将血迹染在了裤子上,郁楠去办公室交作业的时候刚巧碰到了急匆匆请假回家的数学老师,回班之后,郁楠坐在座位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以为数学老师得了绝症。
初中的时候,郁楠倒是很少在外人面前哭了。
唯一一次是上学期篮球赛输给了隔壁班,郁楠自责的坐在篮球架下哭的稀里哗啦,安慰他的同学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最后隔壁班五大三粗的篮球队队长过来给他送了包纸巾,还真诚地给他道了半天歉,安慰他下回篮球赛一定给他放水……
秦桉当时世界观都被刷新了,心想真是红颜祸水……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郁楠有这么多眼泪可以流,那一定就是水泥做的了。
深秋的清晨,刚晨跑完的少年呼出的气息带着暖意,汗水浸湿了他干净利落的短发,晨露在浓密的睫毛间凝成了细小的水珠。
他拎着买好的早饭,边走边掏出手机气喘吁吁地拨通了号码。
而电话的另一边,一只白净的手懒洋洋的伸出被窝在床头一阵乱摸,最后把手机慢吞吞的拖进被窝:“唔,小秦桉。”
“我操郁楠你他妈还在睡啊!你是猪精转世吗!”
“哎,好吵,小点声啦,”听着电话里中气十足的怒吼,郁楠懒洋洋的从被窝里露出一个脑袋,满脸都写满了委屈。
“你赶紧起床,老子要到家了,今天再敢踩点进教室你就死了。”秦桉听着电话那头哈欠不断,恨不得冲过去把人从被窝里踹出来。
“……还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