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叹气声夹杂着太沉重的疲倦,“我可能……也不舍得折腾他……”

乐小归扣着指尖,手忍不住发颤,“我才意识到,我推开他……可能是舍不得他陪我这样的人折腾,积攒的龃龉和龌龊永远不知道会在哪天爆发,这样的日子如履薄冰,即便他愿意,我也不想。”

“小归!”尤瑕喊他,“你怎么会这么想?!把自己想的这么糟糕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可我就是这样,我心理的问题,我清楚!瑕哥,我没救了!”乐小归忍不住抓起座椅把手,紧紧勒着手都泛白,“我想余飏,我更怕他,可我最怕的还是我自己!”

隔壁的李大爷菜馆他坐了三天,脑子里反反复复闪现的是面基那天他见到的余飏,传闻中的余飏,风流恣意,不羁且潇洒,可是这样的余飏,将他所期望的所有形象都磨灭碾碎,哪怕真是丑陋的抠脚大叔,也不会让他像那时那么难堪,那么绝望。

在他们开玩笑要见光死的这间网吧,乐小归不止一次渴求,他真的曾和那样一个人在这里走到了尽头,分手是愉快的,毫无纠缠的,见光死还能愉快组队五杀。

他能想到的最糟糕的结局,都是一种奢求。

“小归……”尤瑕想说话,小归拉住了他。

目光脆弱,暗含希冀,“瑕哥,我们回去吧……”

不要说,不要问,甚至不要管。

有的伤口,只能时间来解决,他能做屁颠傻呵乐小归,也能是自己痊愈伤痛的鬼哥。

尤瑕叹了口气,低头看着他,仿佛看着小时候院子里眼神瑟缩,小心翼翼给他递馒头的乐小归,人低低矮矮,一看就很好欺负的样子,但又是院子里唯一一个敢大胆和他说话的人。

他小只,却不好打到。

而这件事,除了他和余飏,谁也插不了手。

结了网吧三天的帐,网管看到乐小归都忍不住说了句,“上网太狠了哥。”

人家打游戏啊好歹还眯会,这家伙黑夜白天都没见睡的。

乐小归小心看了眼尤瑕,尤瑕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头压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