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嗡鸣,尤瑕微侧了头,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周围拥挤着一圈人,目光直直落在他身上,仿若一层又一层的柳絮裹他身上,让他原本烦躁不耐的心情直接落到了最低点,眼神沉默如冰。
遆景走过来,看着他,目光微颤。
尤瑕好像还浮在水里,连声音都似乎透过水穿过来的,说话声虚虚浮浮他自己都听不清楚,“你要走?”
遆景没回答,在众人的目光下,走过来抱住了他,头埋在他肩部,对着他耳朵轻声说:“我以为你会想先抱着我,不想我吗?”
尤瑕顿了一下,抬手用力抱住他,“想。”
他瘦了。
尤瑕抱住他,心一颤,有些冷的想。
周围一片吸气声,镰刀木头相互对视了眼,眼神复杂,低头叹了口气。
回到教室,遆景站在座位上,看到抽屉里整整齐齐摆的书,很久没动。
尤瑕拉他,“坐下啊。”
遆景侧头看他。
尤瑕侧头,僵了一下,声音生硬,“你坐下。”
遆景妥协坐下,手却放进了抽屉,抽出桌肚边的书包,“尤瑕……”
他停顿了很久,那个反复演练千遍的几个字,在用的时候又断了线,脑子浑噩作响,看着尤瑕强自无事发生只要你回来的强颜欢笑,他就觉得那几个字再没说出来之前,得先捅进自己胸口打着旋转几刀。
现在他要把刀从自己身体□□,插进尤瑕身体里。
可是,那把刀光是从他身体里拔出,已经让他用尽了全身力气。
他抓着书包,只是不停呼吸,看着尤瑕渐渐暗下来的目光,他觉得呼吸似乎都被抽走了,原来现在捅进去的才是刀,仅仅是一眼难以压制的你终于还是要这样的疑惑目光,就让遆景感觉比扇了几巴掌的还不堪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