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和他一同比赛的男生推了推眼睛,“哎,我就羡慕你了,医生世家,现在又出了个学习天才,正好合你爷爷的愿,以后接手医药公司。”

“你滚蛋,公司谁想要谁要,我就是学医也是当医生发挥我这天才能力治病救人。”

男生哈哈哈莫得感情拍手,“是,大少爷不愁吃不愁喝,自然是高情操拯救世人那道德层次的,比不了。”

他又拍怕他肩膀,依旧很敷衍,“遆景,我看好你啊,以后病人的苦难就靠你救治了哦。”

“切,我要救人,第一个就把你病入膏肓的神经病给治了。”

“遆景!不带侮辱人的啊!”男生直起腰,笑着要教训他。

下一秒,遆景手机叮叮当响了,“行了行了,过一边去,我接电话。”

男生:“啧,找借口装把你,一会收拾你。”

遆景痞笑着接起电话,然后他的笑就僵在了脸上。

直到现在,遆景回忆起那天,都是巨大的混乱和耳边持续性的耳鸣以及眼镜男在他面前不断挥舞的手和害怕着急的表情。

那天过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遆景的生活可以说彻底失去了往日的秩序,浑噩颠倒的仿若一张纸被撕了一千次,就是再好的胶水和再用心的人都不能将之粘合起来。

往日的遆景有多浪荡不羁小资且幸福,那时的遆景就有多沉默。

所有人都知道,没有比沉默更可怕的东西了,它能将一场巨大悲痛和创伤在黑夜里反复上演在原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上再次划出鲜血,可以将一个灌满了油的木桶在遇到哪怕只是火柴擦着时偶尔着起的火花都能点着爆炸,发出巨大的威力。

更何况,遆景这个本就被沉默一点点被灌注热油的木桶,遇到的是轰隆隆的扑天大火,瞬间将他过往的人生和信仰化为灰烬。

正像遆景问尤瑕的那样,你为什么学医?

多数人想做医生无外乎两条路,一个是务实,救自己,救自己一摊死水的生活,有的人,生下来就事事随心走的道德层面,有大把时间救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