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着,谁也撬不开,他也没钥匙。

昨晚,张勋伟苦口婆心不惜求他离开雰城。

“儿子,我知道你恨爸爸,但是我和你妈妈……我真的没想过她会出事,我万万没想到,我处理她的事情会让你觉得我冷血。”张勋伟摘了眼镜,在捆着的儿子面前,露出了几分衰败,“但是你也知道我在公司什么情况。”

从一个小律师到现在的首席,管理公司的业务却没有多大实权,他想拿到公司,想在众多人面前扬眉吐气,想在遆家人面前硬气一回。所以遆彤死了后,他办理的迅速,拿了股份瞬间投入到公司中,让遆景觉得他冷血无情,他不是不伤心。只是他想要的太多了,来不及痛苦。

上门女婿的身份,倾轧的他太久了。

张勋伟声音苦涩,向他道歉,求他在乎自己好好高考。

“小景,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少年天才,原本无可争议的安城状元,却在遆彤死后,成绩一落千丈,陷入了和张勋伟以及遆南栋的不尽争吵中,最后回到遆彤小时候生活的地方,自我放逐。

宁静的深夜,张勋伟难得的道歉,露出了他原本父亲的样子,“和一个男人,你觉得可能吗?遆南栋会同意吗?”

遆景:“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意。”

“小景,不要天真了!”

遆景讽刺笑他,“不要在我面前玩苦肉计了,我不吃这套。张勋伟,拿着你的公司滚蛋!”

张勋伟瞪着他,大口呼吸,忽然站了起来,猛拍桌子,“你!你!你不止在害你自己,你觉得你爷爷能放过那个人?!”

遆景低头,看着腿边的灰尘,那是和保镖打架的时候,摔在地上沾染的,对他来说,很长一段时间,遆家就是这样的存在,一个让他抛不掉,随时粘在他身上的东西,让他活得难看还自以为光辉存在的东西。

在雰城,谁也不认识他,做个不上进的小混混就挺好。

遆家,那和随手拎起的钢棍以及打一架就沾了满地灰随手脱了扔了的廉价衣相差太远。

遆景看着他,最后说:“遆家人,是识时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