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尤瑕表情愈发严肃,挂了电话,毫不犹豫跑着离开了此地。
很快小巷又陷入安静,坑里的水在泛起涟漪后渐渐平稳,除了偶尔一声狗吠外,此地好像一直永远这么安静似的。
不远处,十步的拐角处便是振阳路,十字口的灯不太明亮的挂着,时间还早街上已经没有人了,只有远处一个年轻身影,骑着自行车慢慢驶过来,停在了路灯正下面,隐约可看清来人的轮廓,额头又贴着一枚新的创可贴,乔治在上面笑的十分开心。
停了一会,电话响起,遆景接起,那边很诧异,余飏的声音在酒气中还有点飘,“这么快就打完了?你不是说是个对手吗?”
“人没来。”遆景说。
“什么?”余飏蹙眉,诧异的声音隔着电流就能将情绪明显传来,“没来?”
两校约战,一个校帝一个校霸,更别说是这样的身份了,就是小学生骂架你来啊你来啊,但凡是有点胆的都不可能窝着不来,更何况这还是把校帝胳膊打断撑了好多天石膏被他点名说打架有几把刷子的人,就裘斯那囊货,即便打不过叫人也要来撑场面。
这种约,就是旷课也得来啊,更别说他这边还贴心的挑了个周六。
“他这什么意思?”余飏沉声。
“行了。”遆景蹬上脚踏,没当回事,“在哪喝酒?找你去。”
挂了电话,遆景扭头,看了眼不远处黑魆魆的小巷路口,上次那人就是在这个口的暗处墙角冲出来偷袭,步步紧逼,避实击虚,打他措手不及。
遆景收回目光,骑车走人。
城北医院,六楼妇产科,楼道摆满了铁丝网床,婴儿啼哭的声音呜咽中压得人心情沉重,明明是孕育新生的希望,却像一个绞盘越缠越紧,尤瑕每仔细听一声,钢丝线就缠得越紧,像在喉咙口缠了一圈又一圈,挣扎扯不开。
尤瑕站在病房门外,还没推,里面忽然有人出来,看到他,轻声说了句,“来了。”
男人脸色疲惫,眼圈青黑,来不及打理的胡须像杂草细密丛生,一向板正体面的人,衣服却冒出许多褶皱,不知是病房的空气还是陪守的小床压垮了人,手里端着一个小尿盆,里面是难闻的呕吐物,可想刚才里面发生了什么。
尤瑕伸手,“我去倒吧。”
“不用。”男人拉开他的手,“去看你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