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季繁霜面沉如水,直到傅渊淳清醒过来,看到白知微重伤倒下,那一瞬间如同天塌地陷的崩溃,终于令她唇角上扬,觉得这一番心血总算不枉了。
这还只是个开始。
季繁霜从来没想过让白知微死。
那一天,她脱下了珠钗华服,换上旧时衣裳,素面不施粉黛,满心欢喜地去见故人。
一别经年,步寒英清减了许多,因着飞星盟之祸与白知微的伤势,整个人心力交瘁,全靠一身真气强撑,纵马踏过花溪,远远见到岔路口站着一道亭亭人影,他下意识勒马,再看才看清来人是谁。
当时月明星稀,四下只有几盏灯笼散发薄光,马上树下相顾盼,容颜依稀似从前,奈何人事两非心意改,到底是昨日不可追,流年难挽回。
半晌,步寒英开口道:“你来做什么?"
“我想念你,便来见你了。”
季繁霜仿佛没有看到他背上的藏锋剑,径自从树荫下走了出来,“怎么,你见着我不觉欢喜吗?"
步寒英没有说话,他下了马,安静得像是一道影子。
季繁霜怎么看他都觉不够,哪怕他一声不吭,心里也高兴,温柔如水地道:“我想问你三句话,你要坦白答我,不得有一字作假……等我问完了,就送你一份大礼,无须担心,我就算害了天下人,总归不会负你。”
步寒英看了她许久,道:“你问吧。”“第一问,你是不是飞星盟的坤宫?"
“是。”
“第二问,你愿识时务投身听雨阁吗?"
“不愿。”
季繁霜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你这心里,如今可有爱着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