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贼在葫芦山密谋造反,丧尽天良杀害无辜百姓,官府收敛尸骨张贴公告,再给点银钱抚恤死者家人——这点事,还要我来教你?”
话音未落,三枚银针穿帘射来,直直钉在了那人脚尖前面,骇得他亡魂大冒,忙不迭领命而去。不多时,远处那些嘈杂的哭喊声便逐渐变小,直至消失……
乌沉沉的夜空,又开始下雨了。
昭衍撑开了天罗伞,孤身走在崎岖湿滑的夜路上,头顶无星无月,他手里也没提灯,一双眼睛却像夜猫子般敏锐,始终走得稳稳当当。
他远离了营地,又绕开了葫芦山,一路来到某个毫不起眼的小山坡下,兜兜转转,进入一个荒草掩映的山洞。
许多人都讨厌等待,尤其这个人的脾气还不怎么好,看见他来了先从鼻孔里哼出一声,阴阳怪气地道:“说好的三个时辰,你还真是一炷香都不肯提早,赶着投胎的时候咋没想着步子放慢点?”
昭衍苦笑道:“性命攸关之事,哪有人不放在心上的?奈何营地正乱着,我怕引了萧正则注意,又不能惹江烟萝生疑,便耽搁了些时间,有劳前辈在此久候,还请包涵。”
话说得这样客气动听,他不忘暗自腹诽道:“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殷老怪这张嘴才叫积习难改。”
孰料殷无济看了他一眼,眉毛竖得更高:“你小子莫不是在心里骂我?”
“哪敢哪敢,医者救苦救难,晚辈平生最敬佩的就是大夫,殷前辈不远千里赶来相助,晚辈感激还来不及呢。”
殷无济又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道:“那你铁定在骂我了,我可是见死不救的怪医,你若惹得我不痛快,我等下就把洞里那人丢出去喂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