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坛正堂屋外,昭衍被一阵寒风吹得抱臂瑟缩了下,也骂了声鬼天气。
“你畏寒?”萧正则正好从屋里走出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脸色怎的这样难看?”
昭衍避而不答,反问道:“萧阁主这是得了闲?”
萧正则叹道:“我如今只恨一天不能当做两天过,一个人也不能劈成两个人用。”
出 了这样大的事,听雨阁实在难逃失职罪过,朝堂上本就有不少大臣对帝后重用鹰犬颇多微词,十多年来从不缺上请裁撤之声,如今哪肯轻易放过?何况,郞铎一个外 国使臣在京中势单力薄,他能做下此等骇人听闻的大案,必然勾结了内鬼作祟,其人已在狱中招供,但因不知玉无瑕在这场局里扮演的角色,遂将陈朔、萧正风乃至 秋娘三人都卖了个彻彻底底。
萧正风是勋贵子弟又是皇亲国戚,萧太后纵使恼恨至极,也不可昭示其勾结外贼犯上刺驾的可怖罪行,这正是萧正则当日只让了一名族老在旁作证的缘由,而在一场不为外人所知的家族密会后,庆安侯府再次挂起了白灯笼。
他算是死得干净,剩下两人却没有这样好运。
哪怕江烟萝手里攥有玉无瑕易容乔装的物证,但永安帝只认“陈朔”那张脸,众臣也亲眼目睹了“秋娘”刺驾,她之所以还能好好坐在楼主的位置上,一是救驾有功,二是殷令仪尚需治疗,三是萧正则力保。
如此一来,江烟萝有惊无险地渡了劫,但陈朔和秋娘已死无对证,玉无瑕一日不被抓捕归案,就一日是她的心头大患。
萧正则这厢亦然。
“她伤得不轻,又中了毒,即便设法解了,短时间内也逃不出京城,定是被人藏起来了。”萧正则道,“凡与玉无瑕有交集的人,都被兰姑列在了名单上,你们这两日四处抓人搜查,仍是没能找着她,难道这人是上天入地了?”
昭衍耸了耸肩,道:“她能不能上天入地,我是不知道的,只晓得听雨阁在京二十二营密探暗卫齐出,相关的不相关的人抓了一箩筐,愣是找不着正主……这明里暗里多少双眼睛盯着,时间拖得越长,面子难看,事也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