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没有外人,昭衍也不遮遮掩掩,坦然道:“是。”
“为什么?”萧正则神情淡淡,“因为听雨阁是他们口中的‘朝廷鹰犬’,还是去岁方家那桩案子?”
昭衍叹道:“阁主心知肚明,何必为难在下呢?”
“那你知道,我是怎么看待江湖人的吗?”萧正则笑了笑,这笑容不见狠意,只是有些冷。
昭衍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道:“侠以武犯禁。”
“你出身关外,却读过韩非子的《五蠹》?”
“毕竟百十年前,寒山也是关内之土。”
“你 既然明白,我也不必多费唇舌。”萧正则目光渐冷,“近百年来,武林纷争与日俱增,江湖虽有黑白两道之分,但在我看来,黑道白道都不过是一群恃武扬威的凶 徒,他们倚仗武功排除异己,划地立派自定规矩,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杀,甚至公然反抗朝廷律令,你说……这些江湖人,与贼寇有何区别?”
昭衍道:“侠与寇,终归是不同的。”
“那么朝与野,为何要有天差地别?”
昭衍被他问住了。
“答案是,这些都没有区别,也不该有区别。”
三言两语间,萧正则身上气势几变,他不仅在看昭衍,也在看堂下神色各异的两个女人,目光如剑一样锐利,仿佛能剖开皮囊看到他们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