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弱冠之龄,能有这身功力,使得出这样的剑术,委实令人惊叹。”
鲜血滴落,萧正则浑不在意,反而由衷赞道:“你有天赋,根骨也好,最难得的是肯勤下苦功,假以时日必名列武林之巅,成就不在令师之下。”
昭衍张了张口,他向来舌灿莲花,现在竟没能说出话来,沉默着接过无名剑,反手还入鞘中。
江烟萝笑道:“我等手段尽出,也不是阁主一人之敌,您如此过誉,我们实在愧不敢当。”
“你知晓我的脾气,不必说这些面子话,我也不是轻易夸赞谁的。”萧正则淡淡说着,目光又落回昭衍身上,“不过,这一剑着实很好,也不够好。”
昭衍道:“请萧阁主赐教。”
萧正则沉吟了片刻,斟酌着言语道:“虽说师徒如父子,但各人之间终有不同。你师承步山主,他亦对你倾囊相授,可你毕竟不是他,也做不成他,倘若一味效仿,终你一生不过步其后尘,你当慎思。”
昭衍浑身微震。
这话有些交浅言深,但切中要害。自昭衍跟随步寒英习武以来,所见所学无不受步寒英的影响,经年累月下来,连一些用剑的小习惯也学了七七八八,如此一来,他的进境可谓突飞猛进,但刃生双面,他也被限制在了步寒英的影子里。
最明显的便是这一剑“参商”。
画有三重境界,形、意、神。
剑也有三重境界,式、气、心。
六年来,昭衍穷尽心力学成了前两者,可最后也最重要的剑心,他始终不得开悟,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层纱笼在眼前,那座山分明就在咫尺之间,可他看得模糊,触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