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夫妇见他孤身一人,又是富家公子的打扮,忍不住对他生出了几分好奇,眼下没有其他客人,夫妇俩端了一壶茶和炒蚕豆上来,问道:“这位公子,你是要去何方呀?”
杜允之笑道:“等人。”
“在这里等?”妇人抬头看了看天色,“瞧这天气怕要落雨咧。”
杜允之叹了口气,道:“别说落雨,下刀子也得等呐。”
摊主想了想,问道:“这条路是中、越两州的必经之地,公子要等的人是西进还是东出呢?”
杜允之知道这夫妇俩在此地摆摊已有近十年,对两地来往之事十分熟悉,于是反问道:“有什么讲究吗?”
“讲究大着咧。”妇人接口道,“西进则罢了,若是东出,那便是打中州而来、向越州而去,十有八九是要乘船走水路的,听说明月河沿岸贼寇横行,还有匪徒建起水寨,许多商旅都一去不回了。”
杜允之故作惊讶地问道:“有这事?盗匪如此猖獗,官府难道就放任不管?”
“那也得管得了啊!”
摊主往嘴里丢了颗蚕豆,发牢骚道:“俺听熟客说啊,明月河那一带的贼人多是练家子,个个武功高强,还有劳什子灵蛇会和那什么弱水宫打得头破血流……这些江湖人士目无王法惯了,莫说是衙差,官老爷都怕他们,哪个能管?”
杜允之心下哂笑,却道:“先前我路过中州,看着倒还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