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在看她,可她觉得他也只是看看,什么都不会说也不会做。
然而出乎她预料,她正为他放下裤脚,就听见他沙哑地说了句:“我错了。”
姬玉怔住,没有立刻抬头,维持着那个姿势愣在那。
上方再次响起他轻微却又清晰的声音:“……我那时没控制住自己,我钻了牛角尖,我错了。”
姬玉眼睛一热,抓着他裤脚的手紧了紧,猛地站起来背过身去:“这里让给你,我去客房。”
她抬脚便走,留陆清嘉一个人,陆清嘉望着开了又关的门。
认错都没用了吗?
姬玉跑到院子里使劲用手在眼前扇风,抬起头来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不断告诉自己别心软别心软,想想他当时的所作所为,想想他那时说的话,想想他反反复复的变化,你还要回头吗?还要心软吗?不怕以后他又反复了吗?
姬玉内心矛盾得很,人在院子里站了许久,直到厢房的门打开,净植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卷经文。
“姬檀越为何一直站在外面?”净植问她,“又不舒服了吗?”
姬玉摇摇头,抹掉眼角的水痕道:“没什么。”
一开口才发觉声音涩得很,像是哭过一样,她又闭嘴了。
她转开头,不想让清风明月的大师看她这副神伤的样子,倒是净植缄默片刻,慢慢走到了她身边。
“是因为神君的事?”净植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宽和从容,“姬檀越似乎很为难。”
姬玉看着凉亭的方向没说话,净植过了一会道:“贫僧自出生便开始修佛,对男女之事并不热衷,也无经验,但贫僧知道一个道理。”
姬玉望向他,他微微垂眸,面目慈悲声音温和:“你还会为难,说明你对心中所苦恼的人或事还是割舍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