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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梧反问道:“这桩婚事难道不是父皇为儿臣定下的吗?”

景仁帝一噎,道:“虽说如此,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当初不过是权宜之计,这桩婚事本意是为你冲喜的,如今你的病已经好了,以她的身份,如何能当你的正妃?”

顾梧冷声道:“都说君无戏言,难道父皇说出去的话,做过的事情,都是可以不作数的吗?如此一来,您与那些嫌贫爱富之人有何区别?”

“住口!”

景仁帝恼羞成怒,把手里的朱笔摔了出去,砸在了顾梧的额角,朱砂划出一道长长的印子,十分鲜艳,如血一般,顾梧的神情更冷了。

景仁帝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对梁春使了一个眼色,梁春立即会意,将所有的宫人都摒退了,自己亲自站在门口守着。

景仁帝这才看向顾梧,语气不复之前那般愤怒了,对他道:“朕今日就与你说了,林奴儿并非柴府的小姐,也不是柴元德的女儿,她甚至与柴府没有一丝关系,不过是柴府从勾栏院里买回来的丫头罢了。”

顾梧听了,表情不变,景仁帝见状,就知道再说不动他了,只是道:“当初朕看她秉性尚可,柴府胆大包天,暗中偷龙转凤,使了这些伎俩,让她来替嫁,朕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求她对你好就行。”

闻言,顾梧立即道:“奴儿对儿臣很好。”

“朕不是瞎子,”景仁帝叹了一口气,道:“可如今,你的病已经好了啊。”

顾梧凤眸微睁,声音透着几分冷道:“父皇的意思,是要做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事情?儿臣还是个傻子的时候,也知道一句话,叫糟糠之妻不下堂。”

听他这冷嘲热讽的,景仁帝有些恼了,道:“你非要说得这么难听吗?”

顾梧冷嗤:“难道不是吗?”

景仁帝又深吸一口气,道:“朕岂会是那种人?只是她若单单做你的王妃,朕绝不会有二话,现在就能把你母后留下的遗物给她。”

顾梧道:“奴儿不做儿臣的王妃,难道您还想让她入宫做后妃不成?”

他登时警惕起来,戒备地道:“此事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