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寥现在听到这声称呼就心里发毛,回到房间,“是的,您好。”
“你的简历我看了。”于制片停顿片刻,“是否有兴趣过来签合同?”
“类型?”苏寥虽然身败名裂,但也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她从业起就以挑剔出名,持着宁可饿死也不写烂片的准则走到今天,不是贫穷两个字就能轻易打倒的。
“不上星,只是周播网络偶像剧。”于制片怕她不接,强调说,“主角是两名大势新人,人气很高。”
“网剧?”苏寥关掉空调推开窗,热风扑面而来,她扭头看着床头的那座年度最高收视编剧奖,气势骤然平地拔高,“我不一定接,但有三点要求提在前面,挂我笔名、剧情不予改动、主角演技太烂换,不行就算了。”
于制片笑了笑,“在符合道德标准与广电审核制度的条件下,我们接受。”
“地址发来,下午三点我过去。”苏寥说完,挂断电话,钻进浴室把浑身上下洗了一遍,换上一件修身的黑色短袖,配莱卡质地的牛仔裤,为了避免出去被人认出,还特意戴上了鸭舌帽和口罩。
她正处于人生低谷时期,奈何她的母亲钟女士却不谅解,嫌弃从头到脚,坐在沙发上瞥她一眼,蹙着眉头奚落道:“还真以为自己是个知名人物了,京市有谁认识你?”
“当然比不上大名鼎鼎的钟处长!”苏寥同她已经冷战数日,哐当一声带上门,仿佛和她不是母女,是有血海深仇的宿敌。
早在八年前,她的父亲苏寂年就因为忍受不了钟女士这种臭脾气而留下一封书信去向成迷。
这种事情要报警,其实很好解决,可钟女士丢不起这个人,潜意识里觉得就苏寂年那种三年卖不出一幅字画的废物,迟早会回来。
苏寥就跟着等,还眼看着钟女士的得意与嚣张被时光磨灭殆尽,她成了这段光辉岁月的唯一见证人,导致她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钟女士的更年期提前,并且常年不愈,苏寥成了她唯一的发泄对象。
在经久不息的打击过程中,苏寥不再是以前那个被骂也不敢吭声的苏寥,她有稿费,经济独立,不用再伸手找钟女士要学杂费,她可以恢复本性,做个有仇必报、有骂必回的刺头儿。
出了小区,一辆蓝色计程车停在她面前,“美女,打车?”
苏寥正准备点头,看了眼地址,她摇头,“我坐地铁。”
京市的地铁很发达,她是名环保达人,绿色出行,零排放,造福大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