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你先下去吧。”
我轻叹一口气,在屋子里找到了药箱,“殿下自己不愿意说,为什么还不让桑桑说?”
他解释道,“那我同那市巷里的长舌妇又有何分别?再说,万一我告诉你,你不偏袒我呢?我岂不是更委屈了?”
都这个时候,他倒是有心情开玩笑。我给他上药时,力道故意加重了一些,疼得他一躲,直皱眉头。
“疼吗?”
说实在的,我看着他一脸的伤痕,心中也很不是滋味,更生怕自己控制不好力道,再次弄疼了他,故此特别小心谨慎。
他摇摇头,咬牙倔强。
“下回别这么逞强了,”我百思不得其解道,“爹爹,他也不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啊,是不是殿下同他说了什么,才引起误会?”
“你不用放在心上的。”他道。
“殿下不说,臣女自会去问问爹爹。”
“你不信我?”他问。
“是殿下总是撒谎,怨不得臣女。”清凉的膏药在他脸上抹了均匀,我收回了手。
他乖乖地聆听着,一动不动,前世的嚣张跋扈,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可他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不好受,将药瓶重重搁下,说道,“殿下以为这么做,臣女就会感动吗?殿下还是早些舍弃这念头吧!”
我话语冰冷无情,成章和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怔了怔,“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用觉得有所亏欠,或者是我、必须想得到一个回应。”
他话说得轻松,我却不由地有一丝难过,生怕自己再待下去,心就软了,会卸下伪装已久的坚强和防备。于是微微欠了欠身“时候不早了,殿下还是早些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