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因为下雨,我同红桑早早地回了府,一进门就瞧见成章和同爹爹两个人,对坐在小亭子里,把酒言欢。
我趁着两人不注意,悄悄靠了过去,躲在柱子的后头偷听。
他们聊了约莫有一会儿了,爹爹红着脸,醉意微醺,成章和却是十分清醒,说道,“谢将军,身为晚辈,我有些话不应该说。可你也知道,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派出去的人,已经把京都翻了个底朝天,若说不是他刻意躲着不见,我不信。”
爹爹摇头又叹气,指尖轻扣桌面,“老臣担心的也正是这个,你说这孩子一句话没留,就这样一走了之,实在叫人失望啊!哪怕他对这门婚事不满意,那也该替家中那年事已高的双亲想想吧!”
“莫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爹爹突然眼前一亮。
成章和摇摇头,“他的职责是保卫京都的安全,武功高强,谁又近得了身?”
爹爹又叹了口气,点头附和,“确是言之有理。”
成章和把眼珠子一转,问道,“谢将军接下去可有何打算?”
爹爹不假思索回道,“他即便是回来了,这门亲事,也需得从长计议了。他让瑶儿在众人跟前,颜面扫地,老臣这个做父亲的,也不敢再冒险了。况且,京都中品相样貌皆好的世家公子并非只有他一个,老臣会找个好人家的。”
成章和道,“那谢将军能否考虑一下眼前人?”
爹爹抬头看了他一眼,顿时酒醒了一半,摇头又摆手,“太子殿下莫要折煞老臣了,殿下千金之躯,老臣这丫头自小娇生惯养,性子又顽劣,实在般配不上。”
成章和笑,“谁家女子不是娇生惯养?”
爹爹一愣。
成章和举手下意识摸了摸半边脸,暗示道,“若说生性顽劣,我倒深有体会,不过这样也算是真性情。”
爹爹脸色一白,这才想起那日,我当众扇巴掌的事,自知这事情上,是谢家理亏。毕竟再怎么说,成章和是受了邀约而来,平白无故被误伤,着实委屈。
“那日之事,是老臣管教无方,险些误伤殿下,老臣罪该万死,老臣叩谢殿下对小女的厚爱,可此事老臣实在不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