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他扯着泼皮无赖的架势问我,“是舍不得离开我吗?”
我觉得被羞辱了,这么龌龊的话,他竟然还能问得出口?
我微微抬头,并试着起身去推开他,可稍稍一动,整个腰就像被人踢过一样,又疼又酸,哪里还有什么气力?
“疼疼疼!成章和!你弄疼我!”我才发现,自己的腿也被他压住了,怪不得痛得这么厉害。
这回倒也还好,他侧了侧身子,轻轻松松地收回腿,可还是大事不妙。
我的脑袋,也突然跟着着他的身子也侧了侧,接连而来的疼痛,让我几近崩溃,大喊道,“啊!成章和,你压我头发了!”
他听我这么一说,本能地从榻跳了起来,翻身到床外头,一紧张把床幔也解了开来。
这一床绯红的床幔是当初成亲的时候,尚衣局特制的,从来就没有解开过,眼下是头一回。
帐是鸳鸯账,但账中人,却不是我的心上人。
我挪着身子,转头去看他。我很清醒地认知到,需要用特殊的方式,才能把他从帐中请出去。
我冲他温柔地笑笑,偷偷地抬出左脚来。成章和并未想到里头有诈,同样深情款款地看着我。
并不是假装。
我多少还有有些道德,就这么个情况下,把他狠踹下床,无疑就是他在吃饭的时候,我往他头上扣屎盆子,太不厚道了。
我想,那还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吧……
不过,他也只是与我深情对望了一会儿,便问我,“为什么还带着这对耳坠?”
耳坠是陈良娣送的,我实在喜欢,又感激她的一片心意,所以一直戴着。可就是这么一件不会说话的玩意,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