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没气到他,是不可能的。不过我接下来要做的,恐怕更会让他更加抓狂。
我趁着他不注意,一把抢过他面前的酒壶,得意洋洋道,“不谢!”
说罢,我晃了晃,谁想,酒壶是空的,他连一滴酒都没剩给我,独占了。
“酒呢?”我问。
他一把夺回,放在一旁,“是饭菜不香吗?喝什么酒?”
“好菜当然要有好酒相配,才算得人间美味。你把酒都喝了,我就不开心,我一不开心,就会生病……”
这一下,他也只是静静地听着我胡搅蛮缠,待我歇了话才道,“那恐怕不能随了你心意了,实不相瞒,这一桌子菜都是我做的。”
“……”
我想吐,可我根本就吐不出来,又或者说,他做的饭菜实在太可口了,和他平日里的卑劣行径格格不入。
折腾了半天,我也只能认输。坐在他对面,看着比自己脸都要干净的菜碟子,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你从前一直都夜宿霜云殿,既然饭菜做得那么可口,怎么也没见良娣长骠啊!可别是借花献佛!”
他站起身来,扔给我几个字,“不能因为讨厌我,就对饭菜有成见!”
我真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索性也不再多说什么。冬日里本来就冷,虽然屋子里有暖炉,可为了透气,小一半的窗户都是虚掩着的,北风一刮,冰冰冷冷,只钻人骨髓,很不好受。
我刚窝进被褥后不久,成章和就来了,他穿着月白色中衣,发梢还是湿漉漉的,心口露出一大片天地,朝榻前走了过来。
我生来胆怯,平日和他接触讲话,也没见他穿那么少,吓得我心惊肉跳的,面红耳赤,“你站住,把衣裳穿好。”
他有些不屑,胡乱理了理衣裳,又走前上来。
我本能地将所有被褥抱在了怀里,谨慎道,“你干什么?太后娘娘让你留在宜春宫照料我,又不是让你上榻来照料我,你别想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