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建议说:“来,你起身走一走,再回来检查。”
她汗流浃背地回来了,再检查,宝宝终于肯翻身动一动。
棠宁紧张兮兮的:“没什么问题吧?”
医生宽慰说:“放心,是个乖乖宝,不肯让妈妈辛苦呢,以后肯定是你们的小棉袄。”
她似乎从医生的旁敲侧击中得到了一些小道消息。
估计是个小公主没得跑。
棠宁垂下眸,将手放在隆起的小腹上,为之悸动着。
这段时间,程怀恕陪伴她的时间明显增加,忙完手头的事就风风火火到医院楼下接人,郑重地问了句:“怎么样,宝宝的状况还好吗?”
“嗯,哪儿都挺好的。”
棠宁勾着唇角,轻笑一声,“但可能是个小懒虫……”
不过对于程怀恕这种“女儿奴”而言,这丫头是个懒虫,程怀恕也能捧在手心里撒野。
……
春去冬来,身为家里的老幺,妹妹出生时的哭声很宏亮,颇有“女高音家”的潜质。
她来得比预产期迟,出生那天年关将至,窗外风雪飘摇,婴儿啼哭不止。
上回是程怀恕起的名字,这回公平起见,他就把这事儿全权交给棠宁了。
其实怀孕时,知道是个女孩儿后,棠宁就考虑了很多,甚至当时还翻了诗经取名字。
最后,想着可能是天意,棠宁给女儿定了个“年”字,寓意是岁岁年年,平平安安。
简单也好记。
年年真的很乖,很少闹腾,更可能是懒得闹腾。
这种懒在学说话和走路上更是展现得淋漓尽致。
有了头一回教屹崽走路和说话的经验,这回两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希望年年不要再步屹崽的后辙。
程怀恕对女儿倒没有用“军训式”教学那套,他的原则只有一条——
宠,往死里宠!
每晚睡前,他就抱着本故事书,不厌其烦地坐在婴儿床旁,给年年念故事听。
年年当然听不懂了,可她还是很喜欢爸爸的,就是亲爸爸时,会流一嘴的口水。
同样的,家里有了妹妹后,知屹就很少跟着大院的孩子一起玩儿“枪战”游戏了。
其实也就拿水枪互相飙,玩儿多了他觉得幼稚。
望着摇篮椅里的小宝宝,知屹拿着个奶瓶,看妹妹吃得很香。
妹妹同样遗传了父母的优点,长相漂亮,看久了,跟知屹的五官相似之处不少,只不过更英气了几分。
这一点是大院公认的。
知屹长得更像棠宁,知年则更像程怀恕。
年年的一张脸没有半点儿瑕疵,肤如凝脂,眼睛像是两颗大葡萄,凝聚着十足的水分,安静睡着时,呼吸很浅。
而知屹简直成了个“幼崽行为观察员”,明明自己还是崽崽呢,就迫不及待行使哥哥的权利了。
他的身高窜了一小截,轮廓出落得愈发明朗,晃悠着棠宁的胳膊,请求说:“妈妈,我要教妹妹说话。”
于是,程怀恕还真就撒手让知屹去做了。
棠宁围观了下教学情况,一直在憋笑。
真的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毫不意外,在知屹小朋友的教导下,年年学会的第一个词是“哥哥”。
这样的效应在此后表现得愈发明显。
时间如白驹过隙,知年跟所有小朋友成长轨迹一样,会走了、会说话了,还特别爱问为什么。
棠宁被问得身心俱疲,觉得年年的脑子里大概装了十万个为什么吧,还是不一定有答案的那种。
除了被爸爸妈妈呵护着,年年还喜欢当哥哥的“小尾巴”。
“哥哥,帮我拿那个。”
“哥哥,次冰激凌……”
总而言之,哥哥就是她的哆啦a梦,做不到的事情找哥哥就好了。
等到知年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家里就安静多了。
毕竟两个孩子都要去上学。
去上幼儿园头一天,知年被打扮得跟小公主一样,学着知屹挺直了身板站在爸爸身前。
棠宁正检查着两人书包里的东西带齐了,程怀恕就开始了“老父亲”的念叨。
他对自己的宝贝女儿不太放心,叮嘱了一大堆,总而言之就是要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交小伙伴的同时保护好自己。
轮到知屹这里,程怀恕对他还是很放心的,于是揉着小家伙的脑袋,言简意赅道:“照顾好妹妹。”
其实当父母的最怕的是两个孩子之间一碗水端不平。
一开始,棠宁还吐槽他“双标”,但心知肚明的是程怀恕对知屹、知年的爱意都是同等份量,只是对儿子、女儿的培养方式,他做了区分。
这一份苦心,孩子长大后就能明白了。
后面一年,院里又搬过来一个比知屹小一点的小男孩。
小男孩总是给知年送吃的,年年过生日那天,他还送了自己亲手编的手绳。
结果被小知屹当场抓包。
知屹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一本正经地说:“我对妹夫的要求可是很严格的。”
小男孩儿皱了皱眉头:“那你要什么样儿的?”
知屹打量了下他的小身板,估计跟自己打架,大概率会输得很惨,直接否决倒:“你这样的肯定不行。”
知年拿着根棒棒糖,眉目间浮现出一抹纯真的疑惑:“哥哥,妹夫是什么?
好吃吗?”
知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