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后,程怀恕去水池边洗了个手,不甚在意地揉了下酸疼的后颈,接着就再次走进帐篷内。
偌大的帐篷里,又只剩下她跟程怀恕两个人。
棠宁灌了两口矿泉水,又吃着医生给她的压缩饼干来饱腹。
将近大半天了,她几乎滴水未进,现在食物入口,连压缩饼干都是美味的。
程怀恕快步走过来,拉过她手腕,很轻地往自己怀里带。
棠宁毫无防备栽了进去,闭了闭眸,她感受的到,还是熟悉的木调香味,不过男人呼吸发沉,看起来在压抑着翻涌的情绪。
他一只手抵着小姑娘的后颈,并不打算松手,而是持续着这个漫长的拥抱。
棠宁坐在病床上,脸庞在灯光的灯光下像淋了牛奶,唇色也携带了几分水意,明丽不自知。
程怀恕单手撑着床沿,另一只手勾起她的下颚,与她鼻尖相碰。
她眼睫直颤,没忍住哭腔,也回抱住眼前的男人,喃喃道:“幸好,我们都平安。”
两人间像是一触即燃的星火,逐渐呈现燎原之势。
程怀恕像是抱住了失而复得的宝物,咬着牙关,扫过后槽牙,淡淡道:“今天我们突击队救了很多人,埋在废墟里的母亲,用身体护着自己的小孩,自己被承重墙压倒,年近八十的老人步履蹒跚地走过来我们面前,说着救命恩人,给我们下跪……”
他勾起唇,笑意不甚明朗:“棠宁,我救了那么多人,里面没有一个是你。”
挖了那么多废墟,抬过那么多担架,程怀恕一边救人,一边搜寻着她的身影,内心期待她能平安地活着。
可是看不见人,就意味着生死不明。
“我在,程怀恕。”
棠宁的鼻音很重,很是骄傲地说,“我看见你们从天而降的时候了,特别帅。”
男人环抱她的力道更重,把她拥到肩头。
偏过头,他的吻瞬间炙热地落下。
起先是在耳垂,缓缓含住那一块软肉后便开始慢慢地吮。
棠宁的耳朵是敏感点。
她稍微瑟缩了下,心跳像急切的雨点,根本缓不下来。
被他吻过的地方,像是自带着热度,烧灼到脸颊,小姑娘的脸色瞬间如煮熟的螃蟹。
他眼神深邃,捏着她下颚,并没有什么攻击性地用唇碰了下。
像是只在她唇缘温柔地啄了几口。
棠宁以为这样就结束,话声还没落,他慢慢垂下眼睫,眼神仍然直勾勾的,看向她清澈的眼底,以吻封缄。
他这一回的吻根本不同于方才的风格。
疯狂、长驱直入,而非简单的浅尝辄止。
她肺里的空气都快被抽干了,呜咽挣扎着,发出小声的嘤咛。
只让她松了一个气口,她越是躲着,程怀恕越是不放过她,大刀阔斧地撬开她唇齿间,不断摄取着小姑娘甘甜的气息。
棠宁感觉到腿都在发软,背后抵上硬邦邦的墙壁,她依附着他的身体,牢牢揪住男人的军装衣领,再也无处遁形。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只是在全身都在散发着缺氧的信号后,他才终于收敛了几分。
离开了小姑娘的唇缘,程怀恕拿手碰了下他吻过的柔软,嘴角噙着落拓不羁的轻笑。
他抬手整理好军装的衣领子,看上去一派清冷禁欲。
根本看不出来刚才发生过什么。
小姑娘气鼓鼓的,瞪了他几眼,却一点儿攻击力都没有,反倒多了几分娇嗔的意味:“小叔叔,你现在不是还在追人吗?”
程怀恕的心底蔓上几分缱绻的温情,吊儿郎当地跟她商量:“刚刚这个吻算提前预支的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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