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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宁就小眯了一会儿,中途一直因为白炽灯太刺眼的原因,一直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
似乎是在梦境里,刺目的光被遮挡,她甚至沉溺在了熟悉的木调香味里。
再度醒来,夏桃的点滴打的差不多了。
她身上还盖着程怀恕的军装,上面残留着他身上的温度。
难怪会闻到属于程怀恕的味道。
棠宁扶了下额头,从困顿中清醒过来。
军医见点滴打完就把针拔了,又跟夏桃叮嘱了几句,让她接下来几天尽可能好好休息。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们本来就是随团过来的,一切行动也不能擅自做主。
棠宁换好鞋,又把那一双干净的拖鞋规整地放在病房里。
夏桃睡的手都麻了,起来活动了几下后还是困兮兮的。
再拧开病房门把手出去时,走廊清浅的灯光下,男人半倚在墙壁上,站姿规矩,肩颈线流畅,一点儿也不显得闲散。
程怀恕一直等在病房外,见她来了,才把手里一个白色袋子交到她手上。
里面满满当当地装着很多药盒。
“我让医生开的药,身体不舒服就别硬撑。”
他这叮嘱的口吻真的挺像老父亲的。
她接过袋子说:“谢谢小叔叔。”
说实话,棠宁这会儿由衷地感觉到了温暖,能在穷乡僻壤得到照顾真的是件特别容易让人心生暖意的事儿。
程怀恕在外面消解了许久,内心的躁动才消散,所以此刻态度听着有点儿冷,不咸不淡地说:“早点休息。”
对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她喃喃道:“晚安。”
——
经过一晚的休息调整,棠宁在陌生的床上醒来时,果然是被部队的号声闹醒的,这比订十个闹钟都有用。
“宁宁,我浑身像散架了一样……”夏桃眼睛没睁开,就已经哈欠连天了。
棠宁去察看她身上的过敏症状,好在身上的红疹消退了些,等缓解几天,水土不服的症状也许就能有所好转了。
也是受罪,夏桃起床后连妆都不想仔细化,整个人病态很重。
棠宁扣好呢子大衣,就看见手机上栗组长发消息过来,说是已经在旅店下面等着了。
她跟夏桃一起下楼,临城的早上寒凉,风声瑟瑟,似是延续着昨天暴雨后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