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马国全肯定会过来闹,这才躲了一上午,可还是没躲过。
“秦主任,这个事儿你一定得帮帮忙,只要你帮我老头子这个忙,以后我们老马家一辈子都念着你的好,我老头子以后……”
“马叔,马叔,这就言重了啊。”
秦主任赶紧拦住他的话头:“马叔,刚才小宋也把事情大概和我说了一遍,这案子啊,不好弄。”
“秦主任,咋不好弄啊,这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儿么。”
“马叔,这话可敢乱说啊,这是公安局的案子,我的话也未必好使,再说了,松平还是个村支书,他是干部,惹出这种篓子,我要是一句话让把人放了,那我这个革委会主任也得趁早卷铺盖卷儿回家了。”
秦主任看既然躲不过,索性也把话挑明了:“马叔,放人是不可能的了,我答应你,尽量帮忙斡旋,保住松平的命,回头到了劳改农场我再叫人多关照关照,也就是换个地方,受不了多大的罪。”
公安局的判决书今天上午也送过来了,许松平判了劳改农场三十年劳改,赵秀娥五年。
虽然有赵秀娥的证词,林静书是被许松平推到墙上撞伤了头,但当时许松平就跑了,这只能为许松平伤人提供有效证据,不能为他故意杀人提供最直接确凿的铁证。
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秦主任的手笔,该运作帮忙的,还是得帮。
马国全听着这话,自然也猜得出结果已经出来了,他在秦主任这儿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秦主任,这事儿就只能这样了?”
“马叔,这两年政局动荡,上面风头紧,这个节骨眼儿上,我不说你也是知道的,马叔,我也很为难啊,松平和我认识也很多年了,哎,你回头也帮我去看看他,多劝劝,让他放心,劳改农场那边我派人打点。”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马国全还能说啥?
他心里憋了一肚子的闷气撒不出来,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马叔,我还有事儿,就先不和你聊了,以后你有什么事再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