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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收成不好,秋收交完公粮都不够给村民分口粮的,他作为村长,就主动少给自家分了三百斤,匀出来给村民们分。

周巧霞从炕上爬起来:“我也不是心狠不可怜那几个孩子,就是咱家也捉襟见肘的,接济几天还行,一直接济也不是办法,这事儿还得找江家说说。”

“咋找啊?人都他们赶出来了,再说,这是人家的家事,咱当外人的也管不着。”

说起这个,李忠富有些发愁,那江老婆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那你安排人住下时咋不说自己是外人管不着?”周巧霞说着,忍不住推了自家男人一把。

“你这婆娘,那能一样吗?”

“咋不一样了?人命关天,你这个当村长的理应出面调解,你现在不说一声就把人领过去,万一有个啥,就江老婆子那德性,不讲道理讹上门,这责任算谁的?”

李忠富没说话,心里却犯了嘀咕。

周巧霞又说:“要我说,江老婆子就该照顾这三个孩子,他家老二江学军没出事时,江家一大家子都靠江学军养着,那大瓦房还是靠江学军一家补贴才盖起来的,现在人没了,他们就不管三个孩子死活了?”

这奶奶当的,真是让人听着都心寒。

“行了,别嚼旁人的舌根子,江老二从前也帮过咱家,这几个孩子我总不能眼看着他们冻死了。”

之前林静书自己带着三个孩子,他虽然有心维护,可寡妇门前是非多,当时村里又流言纷纷,他本想着等开春分活的时候暗中帮衬帮衬,可谁成想……

“这事儿回头我再想法子,睡吧。”

困意袭来,李忠富翻了个身,很快就有平稳的呼吸声响起。

这一晚,江苒苒几乎一整夜都没合眼,直到外面有了亮色,她爬起来进空间洗漱。

穿衣服的时候,江苒苒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这件补丁摞补丁的棉袄硬的几乎都感觉不到棉花的存在了,可它却是原主目前唯一能御寒的厚衣服。

自己空间里倒是有几件羽绒服,可款式太扎眼,在村里根本穿不出去,剩下的都是雪纺吊带和超短热裤,她忍了忍,把那件硬邦邦的补丁棉袄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