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有一种淡淡的、女孩子才会有的香,像是莓类水果熟透了的味道,软甜。
周酩远没进去。
他要是躺在舒鹞的床上,今晚能睡着才怪。
手里还拎着外套,周酩远习惯性扭头,去找挂衣服的地方。
二楼墙壁上的一排挂衣钉,一件浅咖色的外套正挂在上面。
周酩远的目光顿了顿。
这件外套,是昨天晚上舒鹞在轰趴烧烤天台上披着的那件,一看就是男装。
她还把外套带回来了?
一借一还。
意味着还的时候还要见外套的主人一面。
周酩远舔了下嘴角,皱起眉心,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敲了一个出来。
他垂头把烟叼在嘴里,拿着打火机往二楼的阳台走去。
推开阳台门,冷风灌进来,周酩远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居然是舒鹞。
楼上楼下的有什么事需要打电话?
听她的声音,应该是在洗漱,像是含着牙膏泡沫,口齿不清:“周酩远,我忘了跟你嗦,昨天晚上我路过男装店,给你买了件外套,在挂衣钉上挂着呢,你看看你喜不喜欢?”
周酩远的烟刚要碰到打火机的火苗,听见舒鹞的话,他猛地扭过头,看向那件外套。
这是舒鹞买给他的?
“但昨晚我去那个饭店,露天的,太冷了我拆开披了会儿,算是二手的了,你还要么?”
“要。”
“那送你啦!明天早晨记得给你舒爸爸煮个粥,哈哈!”
舒鹞挂断电话,周酩远倚着阳台门,重新按下打火机,点燃烟,吸了一口。
唇角勾起一弯怎么压都压不下去的弧度。
呼出的白雾随着晚风飘散,周酩远无意中扫了夜空一眼,才真真正正地顿住。
阳台的护栏上系着一只金色的兔子造型氢气球,正随着夜风在空气里晃动着。
这只气球……
为什么会在这儿?
周酩远盯着气球,把电话拨回去:“舒鹞,气球怎么在你这儿?”
“什么?”
电话里是哗啦啦的水流声,还有舒鹞的尖叫,“周酩远你等我一下!我洗面奶进眼睛里了,要死啦!”
几秒种后,舒鹞才重新开口:“你刚才说什么?”
“你阳台上的气球。”
“哦,你说那个金色的小兔子啊!”
舒鹞听起来挺高兴似的,“昨儿晚上吃饭看见的,不知道谁拴楼梯扶手上了,我问小兔子愿不愿意跟我回家 ,它点头了,我就给带回来了,特可爱是吧?”
她压低声音,神神秘秘:“感觉是哪个可爱的小天使送给我的。”
周酩远叼着烟,忽然垂了头开始笑,笑得烟灰散落,停都停不下来。
舒鹞在电话那边说:“周酩远,你以后多笑笑吧,我发现你的笑声还挺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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