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请吟却扇诗。”
房相如借着烛光看着那面遮盖她面容的扇子,忽然心神恍惚起来,只觉得像是做梦一样,他淡淡开口道,“莫将画扇出帷来,遮掩春山滞上才。若道团圆似明月,此中须放桂花开。”(见附注)
好一个'团圆似明月',漱鸢在扇后轻轻咽了下喉咙,然后捏紧扇柄,一点点地移开了团扇
那一刻房相如看得有些呆了,只是目光凝滞地望着她微微笑着,眸中有无限感慨和沉醉,又有几分说不清的忧伤。
二人沃盥后,入了房中,随后在司仪的引导下,共牢而食,合卺而饮,总算礼成。
人都走尽了,只剩下花烛高照。漱鸢左看看右看看,起身往外探头过去,见是真的没人了,不禁咕哝道,“不观花烛了吗?”
房相如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道,“不观了。臣的新娘子,怎么能让别人看!”
漱鸢回头,见他招手叫她过去,她便轻快地跑了回去,坐在床榻上,笑了笑,道,“过来坐啊。”
房相如浅笑着走了过去,坐在她的身旁,却是拉过她的手腕,顺势叫她拉过来坐在他的腿上,这么环上她的腰,仔仔细细地仰看过她的眉眼,道,“你真的瘦了不少!” 说着,他笑着抬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捏了一下,又道,“不过,还是这样的好看。”
漱鸢闻见他口中合卺酒的清香,任凭他揽着,低头羞涩地抱怨道,“才重逢,来来去去就这么一句话。”
房相如笑了笑,他的确有很多话想说,可千言万语凝固在嘴边,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了。一切华丽的语言在这样浓烈的情感面前都变得苍白无力,他居然有些不屑的去说。
漱鸢就着烛灯看过他的脸,不禁喃喃道,“你走之后,都没给我写信我一天一天的熬着,有多难。”
房相如侧头吻过她的手心,问道,“我不在的时候,有人欺负你了?是谁,告诉我。”
漱鸢见他想多了,摇了摇头,说没有,她俯身将头靠在他的怀里,慢慢闭眼,“我本以为你被胡姬迷住了,忘了我了。”
他嗤鼻一笑,拥住她纤瘦的身子,道,“臣的命脉都系在你的身上了,怎么还会去想别人?”
“边关很冷吗?”
房相如道,“很冷。还好有你的这个陪我度过漫漫长夜。”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她给的那个香囊,打开后,从里面拿出来那束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