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相可都知道了?” 她轻扬一声。
房相如低沉答, “臣已了解此事。”
“九兄如何了?”
“尚且昏迷。”
“太医令何言?”
房相如道,“暂时情况不明,但无性命之忧。”
“嗯。” 漱鸢在黑暗中微微颔首,轻转过半个脸道,“我方才去看过了, 谁想刚一走,那刺客竟服毒自尽……可惜,她本是我宣徽殿的宫人,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死便死了,无可挽回,此事也就了结罢。”
说完,她露出淡泊从容的笑,宫道两旁的宫灯照亮她的嘴角,“等九兄醒了,还望房相替我作证。”
房相如一直跟在她身侧走着,神色微紧,余光瞧见了她的表情,在一番猜度中,故意问道,“哦?有这样巧的事?那公主可审问清楚了?”
漱鸢心里在打鼓,可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幼蓉与隐太子有些关联,此事的渊源是旧怨。有关洛阳之变的始末,房相比我更清楚。”
房相如淡笑一声,负手走着,侧头深深注视她,“臣听在场的金吾卫说了,陛下当时说,不许旁人就地处决这刺客,如今她死在公主的探视之后,恐怕其中因果,令人猜度。”
“所以才需要房相为我作证。加上幼蓉的身份,恐令人怀疑我是始作俑者。” 漱鸢寡淡一笑,偏过头看了他几眼,喃喃一句,“你今日倒是不同寻常。”
“怎么?”
房相如不以为然,轻轻挑眉,瞧她瞧得有些冷淡。这叫漱鸢心里有点不安,毕竟她做的事,若是房相如知道了,恐会引来不快。
他那样一个正直严苛的人,与她有私情的牵扯也就罢了,可但凡涉及朝堂和陛下之事,他是绝对不会有所偏颇的。
漱鸢依旧含笑,宽慰着声,“你听起来有些情绪……其实我叫你来只是想稳定大局,未想让你来找我。今夜多事,你便留在禁中伴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