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从上辈子算起,他不让她做的事情太多了!不许奢靡成性,不许胡乱开销,不许扔擦小刀的饼子,不许随便揪杏岗上昂贵的花瓣泡澡……这一次,就成了,不许碰这个,不许抱他,不许亲,不许摸。
漱鸢早就听得厌烦了,也麻木了。不许来,不许去,她都不还是依照着自己的心意做了,事后,房相如也没把她自己怎么样啊?这次他故技重施,她才不听那一套呢。
公主不理睬,手中握了一握,然后又探索地小心按了按它的轮廓,只觉得其物不小,状类婴孩的小臂,他们彼此间隔着一层面料,可摸着仍旧觉得触手温热,甚至有些发烫。
她下意识地滑动了一下手腕,忽然听闻头顶上传来阵阵吸气的声音,抬眼,只见宰相眉头紧锁,面色赤红地撑在她上面,似乎很是难受。
“六郎,你怎么了?!” 她有些担忧,稍微松开了手。
宰相压抑着喘息,咬着牙沉声道,“无事……”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眉目间有说不出的深意,“你勿再像方才那般……嘶……”
“这般?” 漱鸢不知情况,又动了两下手腕,见宰相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可样子也不像是生病受伤什么的。
宰相忍得难受,那两下叫他觉得差点要弃笔而去,只感到再这样下去,自己的城池几乎要在她手中分崩离析。他真是懊悔,来之前怎么不考虑周全些。眼下和公主共卧床榻,又作出这般不忠不义之事,真是叫他自己都意外。
漱鸢没有品出宰相作为男人的警告,睁着纯致的眼睛问了一句,“这到底是何物?”
房相如沉默片刻,答道,“中书君。”
“中书君?” 漱鸢惊叹,“中书君为何藏于……这里。”
大概初次探索身体的人都这样孜孜不倦,就学若渴。其实毛笔的别称有很多,什么管城侯,昌化,佩阿,其中有这个中书君,倒很是应景。
中书令,中书君……房相如心中无奈,也真是为难他自己了。
她的手沿着笔杆的经脉触摸着,也不知不小心碰了哪里,忽然那上头血脉跳动了一下,将漱鸢吓了一跳,愣愣地也不敢乱摸了,小声问道,“难道,这个也叫中书君么?名字倒是和你很相配。是不是谁都有这个中书君?”
房相如脸上一黑,一本正经地答道,“中书君各不相同。旁人的和臣的并不一样。”
“原来如此……”她喃喃了一句,“中书君……甚伟。” 她想,难怪晋婆婆给扣成了个‘口’字形,原来是怕女子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