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相如一见, 一把推掉她自己翻了个身, 没好气地闭目道, “好了!方才……方才你也都做过了。臣很累, 你勿再胡闹了。”
宰相背对着她,说完心里却叹口气, 若是她在这么三番五次的要折腾她,恐怕他自己真是很难消受了。
就好比她在他身上点了一把火,烧得他很是难耐,可转头她又迎面泼过来一盆冷水, 叫他又突然无措。
漱鸢对着宰相的背脊推了两把, 他却一动不动,不由得丧气下来,不快道,“你别背对着我!这样算什么?”
其实她很是敏感,眼见宰相这般不理睬她的样子, 已经猜到,定是方才那事做得不太好。
可这能怪她吗?宫里的教习宫人晋婆婆就那么一位,她从前跟着听了个大概,可谁知,晋婆婆对这种事总是不肯倾囊相授似的,说话也是含糊其辞,掐头去尾的。就更不用说晋婆婆的那份避火图了,东少一块,西丢一角的,有不少地方也不知被谁挖成了个“口”字形。
当时她没办法,只能连蒙带猜的,自己又领悟了几成,这才学成了这个样子。
漱鸢秀丽的眉目有些委屈,可是又有苦说不出,慢慢游了过去,缠在他的肩上,轻轻道,“你不高兴啦?”
房相如不睬她,公主只好唉了一声,从后头搂着他,劝慰道,“你别生气了,下次我不这么莽撞了。” 说着,脑袋到他的后背蹭了又蹭。
宰相依旧没搭理她,大概是觉悟太高了,任凭她如何温言软语的喋喋不休,都不肯把脸转给她。
漱鸢想,这下可坏事了。大概方才的举动叫他讨厌了?
房相虽然沉默地闭着眼,可其实是在假寐,耳朵也将她的话尽数听了进去。
他压根对她就没生气,只是想这么淡着她些,叫她自己冷静冷静,也顺便叫自己从方才的缱绻中清醒清醒。
从前他对她的这些荒唐行为其实还是有几分怕的,像个炮仗筒子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潜伏在你的背后,吓你一跳。
可今日见她如此无知懵懂,他忽然也觉得,这李漱鸢也不过如此!笑话,他居然以前还当真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宰相只觉得耳边微热,像是有小虫子在爬似的,还没等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氤氲传了过来。
“要不然,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