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她倒好,消失了似的,他再也没有在中庭见过她。本来想着会不会在太极宫那边遇见她,这才打着送书简的旗号,在太极宫和大明宫之间奔走。若不是这次陛下召他入内朝,他还真的碰不上她。
公主不说话了,宰相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垂眼偷瞄她的神色,只见公主脸色淡淡,倒是没不高兴。
总之,还是自己被她讨厌了吧。宰相不由得苦笑,只好认命。
回想起上次,他的确是气坏了,谁叫她那时候说了那么多伤他心的话!将他的一番心意践踏了,还说是打算以色换权。
想想他也是较真……一个小姑娘,拿着这么大的权力,能干什么?
房相如等了一会儿,见公主没有打算继续谈话的意思,心里有些沮丧,只好躬身淡淡道,“公主无事,那……那臣这就走了。” 他说完,悄悄抬了一眼看她,却不见她有任何动容。
“那我送送房相吧。”
这一声柔丽总算将宰相从谷底救赎出来了,仿佛将他赦免了似的。
房相如按捺住几分心乱,赶紧垂眸应声说好。
两人慢慢走着,漱鸢走在他先前半步,而他和她不远不近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其实漱鸢也是有些想念他的,不知道那次之后他过得如何,她走几步便会微微偏头,看看房相如是不是还跟在她的身后。
房相如余光瞧见她回头,于是也愣愣地抬起脸看她,然后彼此间多了几分无措与茫然,仿佛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公主……” 其实他都明白,她很聪明,大概知道了泾阳县主做的事情,因此那天才变得有些激进和不择手段,“上次花宴的事情,臣大概已经有所了解了。”
“哦?” 公主慢慢停了步,回过头等他跟上来,然后并肩与他继续走,她故意问道,“你知道什么了?”
房相如沉声道,“公主很生气,臣理解。好友背叛,暗箭伤人,若非人海量,谁都容不得。”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说我小气呢?” 漱鸢轻笑起来,自己这些话里有话的能耐都是跟他学的,有时候同聪明人说话,还是有几分意思的。
宰相淡淡扬了下嘴角,道,“此事牵连陈国公家事,公主上次借臣的府邸已经给了一次回击,若是还要继续,恐怕就会出事了。”
公主略沉了下脸,“怎么,你这是替别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