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隋衡乐于与他玩这种游戏,便真倾身过去。

“说吧,孤听着呢。”

一双手,轻轻攀上了他颈,带着独特的温软触感。

江蕴在他耳边道:“因为我遇到了殿下呀。”

“殿下以后都会宠着我,纵着我的,对不对?”

隋衡脑中轰然一声,那颗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了。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两情相悦更令人舒畅欢喜的事。

他心中灌了蜜水一样甜,嘴上道:“真是不知羞耻。”

江蕴缠着他:“我高兴。”

但隋衡很快警惕道:“你该不会又在对孤耍什么阴谋诡计吧。”

江蕴眼尾轻轻一扬,道:“我的那些阴谋诡计,哪里能瞒过殿下,我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不还是会被殿下给抓住么。”

“你知道就好。”

隋衡再次被吹捧得飘飘然。

而后道:“不过你之前骗孤的事,孤不会轻易饶过你的,等这里的事情了结了,孤一定要好好给你立立规矩。”

江蕴亲他一口。

“那殿下可不能太严厉了。”

隋衡端出冷面无情的架势:“不严厉,你怎么记得住。”

“你放心,这一回,孤一定让你没脸见你的那些谋士和将军。”

两人相拥片刻,江蕴问:“我们的小家伙,最近还好么?你有没有好好照顾他?”

隋衡酸溜溜道:“放心吧,有我父皇亲自照料,不会有问题,如今,我父皇眼里只有那小东西,我这个儿子,简直跟路边捡的一样。”

江蕴忍不住笑了。

隋衡欣赏着他笑颜。

心想,若以后日日能看他这般笑,他可不止会宠着他,纵着他,恐怕会恨不得把他当祖宗一样供着才好。

他得感谢江家人脑袋被驴踢了,才让他捡到这么个稀世珍宝。

这一夜,江帝亦于梦中惊醒。

他又梦见了那场刺杀,又梦见了汹涌而至的刺客,和一声刺耳的“父皇”。

他头痛欲裂,额角全是汗,坐于床帐内。

柳公轻手轻脚奉了一盏热茶过来,请他饮用。

江帝命他打开窗户,北地寒冷刺骨的夜风穿堂而入,吹去一身冷汗,让江帝倏地清醒了许多。

江帝这些年头疾严重,经常会于睡梦中惊醒。

柳公不敢问帝王梦中内容,但隐隐猜测,和一些旧事分不开。这暮云关上下,人人都觉得陛下是为楚王而来,但柳公知道,江帝是接到烽火台陷落的消息,连夜赶赴暮云关的。太子坠崖失踪的那一月,陛下也是如此,经常半夜惊醒,并将所有银衣卫都派入了陈国边境。

“朕梦到了那年猎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