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衍还是第一次见师父如此高兴,忙道:“可要弟子去将师父最爱的昆山雪芽泡上?”

即墨清雨一摆手:“喝什么茶,走,咱们喝酒去!”

“是!”

赵衍欢喜跟了上去。

所有下属国国主公卿,和双方守将士兵,都还在紧张地等待消息。两个敌对国家的太子,带领两个敌对国家的将领,竟然进入了同一个营帐议事,怎能不令人惊愕。

见整整半个时辰过去,帐门依旧紧闭着,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动静传出,卫国国主忍不住问陈国国主:

“陈兄,这这……该不会打起来吧?”

陈国国主老神在在看他一眼。

“放心,就算你和我打起来,那里面也打不起来。”

卫国国主:“……”

“陈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陈国国主顿时满脸愁绪:“我能知道什么内情,我现在,愁都快愁死了。”

对面暮云关城门楼上,洛国国主洛长卿和云国国主云昊也在忐忑观望。

两个强国交战,不仅影响到天下格局,芸芸苍生,更牵涉到他们这样的小国。两人都忧心忡忡,望着对面乌压压看不到尽头的营帐和铁骑。

洛凤君依旧一袭白衣,坐在城门楼上,弹着欢悦的曲调。

洛长卿实在不明白儿子喜从何来,也觉得儿子弹的曲调,于眼下剑拔弩张的情景没有丝毫契合,他忍不住道:“凤君,你先停一停吧。”

洛凤君摇头。

指上虽弹着欢悦语调,面上却清冷如雪。

他道:“孩儿觉得,孩儿忽然感悟到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感情上的东西。他说得对,弹曲,不仅需要技艺,还需要情感。”

洛长卿觉得儿子一定是走火入魔了。

就在这时,紧闭的营帐终于打开,两军将领鱼贯而出,刀剑依旧完好的跨在腰间,并未如众人揣测的一般干起架来。

洛长卿和云昊紧忙望去,对面,江南江北,各下属国的国主公卿也急急定睛望去。但那些将领都聚在帐外,并未散开。

范周急得火冒三丈,因方才,那蛮横霸道的隋国太子,竟然直接拉起殿下手,进了屏风后的内室,说要与殿下单独谈事。

谈事就谈事,哪有直接入内室谈的!

范周至此方察觉出事情的不对劲儿。

殿下莫非与隋国太子早就相识?不可能,若真如此,那隋国太子为何要处处诋毁殿下名声,去岁江上会晤,还逼殿下喝烈酒,用暗箭伤殿下。

可殿下的态度也很奇怪,不仅没有生气,还让他们都在外面等着。

作为知情者,徐桥感觉很羞耻,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与范周见礼,道:“这位就是范先生吧?”

范周范士元乃江国太子门下第一谋士,为人清正板肃,心思缜密,深受江国太子信任,徐桥看范周遥立众谋士之首,且气度出众,便隐约猜出范周身份。

范周点头:“请问您是?”

“在下徐桥,在青狼营居右将军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