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就见帐门被风吹开的一道缝隙里,一双冷冰冰的大眼睛,正隔着缝隙,死盯着他。
隋璋诧异:“那不是殿下的营帐么!”
怎么藏着个小东西。
宫人说是。
隋璋立刻不想去校场了,他兴奋道:“走,进去瞧瞧去。”
中午,隋衡议事结束,刚走到帐门口,就听里面传来一阵哇哇哭声。
隋衡皱眉问十方:“怎么回事?”
十方还未答,小郡王隋璋便从帐内奔出,来到隋衡面前,仰着脸,满脸泪花,上气不接下气道:“那小东西扯坏我的披风,撕烂我的铠甲,折断我的红缨枪,还抢走了我的奶酪,殿下一定要为我做主!”
什么乱七八糟的。
隋衡把丑侄儿拎到一边,才发现丑侄儿身上披风短了一大截,铠甲也只剩下一片肩甲一片背甲,眼睛上好像还青了一块。
隋衡掀帐进去,就见帐内也是一片狼藉,狼藉的尽头,一个雪团子正坐在一片鲜红的披风上,怀里搂着一大盒奶酪块,美滋滋地吃着。
隋璋看到自己少了一半的奶酪块,哇得一声,再度坐到地上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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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蕴自那日之后便旧疾发作,再度病倒,连喝了两天汤药,依旧不见效果。
孟辉知他是心病,替江蕴换完臂上的膏药,叹道:“小皇孙吉人自有天相,殿下也不要太过忧心了,还是身体为重。这关中上下,都还仰仗着殿下呢。”
江蕴自然明白,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病倒,所以午后服过汤药,就坚持起来,升帐议了半个时辰的事。
整整两日过去,云怀亲自带人搜遍关内,都没有找到江诺下落。
所有人都明白,小皇孙自己走失的可能已经不大。
而最大的可能,众人根本不敢深想。
想要从关内劫走人并不容易,除非有熟知此地情况的内应。
江蕴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议事结束,江蕴就独自去见了江琅。
江琅自然嘴硬不肯承认。
江蕴只说了一句:“那就让申氏全族为王兄的罪过陪葬吧。”
江琅神色终于扭曲:“你敢!”
江蕴微微一笑。
“王兄难道忘了,我是妖后生的孽子,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
“王兄若不招认,三日内,便等着接申妃尸体吧。”
江琅知道,江蕴根本不像表面伪装地那般良善大度,他和那个大疯子一样,也是个小疯子,江琅恶毒咒骂江蕴一通后,说出了真相。
“我也不知对方是谁,只知,他们是隋军中人。”
“如此,你是不是可以放过我的母亲?!”
江蕴没理他,转身走了出去。
江蕴夜里又做了次噩梦,梦中全是小家伙浑身是血,冰冷躺在地上的画面,小家伙胸口还插着一把刀,握刀之人,有一双骨节修长的手,臂上裹着玄铁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