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婴不由怨怪地看了眼田野,他不傻,立刻就猜出,是田野近日种种不老实行为得罪了隋衡,对方才想出这么个阴招来整治他们。
田婴问:“不知殿下说的里应外合是指?”
隋衡不羁笑道:“孤自有主张,未免计划泄露,就不与二位将军细说了。孤看天色不早,二位将军择时出发吧。”
“孤等二位将军得胜归来。”
田野与田婴纵使一百个不愿意,也只能领命应下。
隋衡旋即召了陆济世、陆安民兄弟,问那三百名水兵的训练情况。
陆济世道:“他们皆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不过这两日暴雪,天气实在太寒冷,他们恐怕无法在水下待太久。”
隋衡抱臂,眉间沉着锐利杀气,眼睛依旧盯着那张巨大的江南水系图,道:“不急。”
“等拿下烽火台,才是孤出手之时。孤要夺,便夺暮云关。”
这一夜,烽火台遭遇田野、田婴率领的三千精锐骑兵的猛烈攻击。
田野田婴皆是能征善战之辈,他们借着风雪遮掩,用改造过的巨型战车猛烈撞击城墙和城门。而受风雪天气影响,台上架设的云弩发挥受到极大影响。
江蕴正在换右臂膏药,听到偷袭的是齐军,动作轻顿。
“确定是齐军?”
“是,末将再三确认过,他们打得是齐军的军旗,帅旗上写着‘田’字。听说是齐王无偿送给隋军的一支精锐部队,由齐国猛将田野田婴率领,作为与隋国结盟的条件。”
江蕴平静换完药,放下袖口,问:“田野?”
“是,听说此人与死去的齐国第一猛将田猛出自同族,十分悍勇善战。”
江蕴起身,道:“无妨,今夜孤与众将士同在,必不让齐军踏入烽火台一步。”
江蕴依旧披了狐裘,推门而出。外面风雪正烈,江蕴立在雪中,回头同仍杵在原地的云怀道:“走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齐军来势汹汹,江国守兵也是准备多时,在齐军逼近的那一刻,立刻丢下木石火油等物,阻止齐军攀墙,有江蕴亲自在门楼内坐镇,烽火台守兵的士气更是前所未有的高。
田野田婴被迫参战,自然不愿意损失太多己方兵马,接连发起了两轮进攻后,见江国准备充分,立刻鸣金收兵。
然而等两人到了辕门口,守门的将领却道:“殿下不在营中,离开前特意吩咐,烽火台事关重大,攻不下烽火台,两位将军不能回营。”
“而且,烽火台关乎殿下重要计划,望二位千万不要延误殿下战机。”
田婴田野俱大怒。
然而望着紧闭的辕门与其内森然环列、乌压压犹若潮水的铁骑,他们又有些心底发寒。
他们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而且折损了一些将士,人数不到三千,隋衡却手握青狼营三十万铁骑,还有一批下属国兵马。
若违背军令,与隋军火拼,他们断然是拼不过的,然而隋衡如此对待盟国的援军,简直是将王上的脸面往地上踩。
这个隋国太子怎么敢!
田婴道:“非我们不尽全力,而是对方准备充足,我们第一轮袭击,便惊动了对方哨兵,没能打对方个措手不及。将军能不能将实情禀报给殿下,让殿下通融一二?”
守将面无表情:“我们只负责传令,不负责其他事。”
田野田婴有些想趁夜逃回齐国了,然而他们没行出多远,便迎面遇到了一支青狼营精锐,为首将领笑吟吟问:“二位将军不是奉命攻打烽火台么?怎么往这个方向来?”
田野田婴本就心虚,闻言越发心虚,含糊道:“风雪太重,一时迷了方向。”
“无妨。”
那将领转悠着马鞭:“本将眼睛好使,本将给二位指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