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然引发了另一宫人的兴趣。

“当真?颜齐公子可是我们隋都第一美男子。”

“骗你作甚?殿下是何等脾性,这些年不娶妻不纳妾,不就是为了等颜齐公子么?可惜前些年颜宰执和殿下在朝堂上针锋相对,颜家与殿下势同水火,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殿下对颜齐公子心存怨怼也正常,可那么多年的感情,岂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你的意思是,殿下带的这小郎君回来,是因他像颜齐公子?”

“也不能说像,总之,都是温文尔雅那一款的吧。殿下是个念旧的人,皇后娘娘又与颜家同出一脉,俗话说得好,打断骨头连着筋,殿下眼下虽怒气未消,可日子一久,总会念起那些旧日情谊的。”

“此事乃殿下逆鳞,以后还是不要提了。”

两人很快离开。

因园中花枝繁茂,并未看到坐在凉亭里的江蕴。

江蕴并不介意宫人口中提到的隋衡的“情史”,只是有些好奇,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一对有情人反目成仇。

这一路相处时间虽不长,但他能看出,隋衡是极有毅力也极执着的人。像狼一样,一旦认准了某样东西,绝对会死死咬住,不撒口。

能让一头狼主动放弃心爱猎物的,必是刻骨铭心之事。

江蕴回到葳蕤堂不久,隋衡就下朝回来了,后面跟着樊七。

樊七比昨日瘸得更厉害了,几乎已经走不成路,隋衡却视若无睹,任由他亦步亦趋跟着。

隋衡上朝自然有专门的朝服。

玄色广袖的太子服,内衬却是朱色,衬得他整个人神采奕奕,俊朗摄人,又平添许多端重威严。

“看什么呢?”

隋衡径自步入堂内,从江蕴手里抽出书。

江蕴道:“随便看看。”

“书有那么好看么。”

隋衡将书丢到一边:“这两日事情太多,等改日闲了,孤带你去外头转转。”

樊七龇牙咧嘴地站在廊下,想靠墙又不敢靠,想,他和小狐狸精可真是八字不合。

自打小狐狸精来到殿下身边,他就没有一天不倒霉的。连昨日小狐狸精被安排到客房住这种事,都能怪到他头上,害他又挨一顿棍子。

江蕴将书捡回来,打算继续看。

隋衡已把人抱进怀里,在榻上坐了,问:“乖乖吃饭没有?”

他一副检查课业的语气。

江蕴只能撑着他肩,点头道:“吃了。”

隋衡愉悦挑眉:“看来,孤留的纸条,果然管用了。”

江蕴从袖中取出,丢给他,道:“以后不要再玩这种无聊游戏了。”

“无聊?”

隋衡皱眉:“你难道没有看出来,那是孤对你的关心与爱意么?”

江蕴道不用。

“真是没良心。”

隋衡轻哼声,故意沉下脸:“你的话孤不能全信,孤得将嵇安叫来,确认一下才行。孤走时特意嘱咐过他,让他好好盯着你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