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五弟妹如今与阿璟相处得那般融洽,看得三哥甚是好奇……五弟妹可否告知,三哥该如何与女子沟通?”
说着,杨安达伸手从自己的轮椅后边儿抓过了一个花枝招展的漂亮女子,不由分说地搂在怀中。
“三哥,此话当真?”
卫璟耸耸肩,对杨安达说话的同时,朝阴沉着脸的卫楚努努嘴,小声道:
“他这段时间脾气不好。”
杨安达早已乐得不行,哪儿还有心情听卫璟的话,忙让人推着轮椅朝着卫楚走了过来。
卫璟默默地让开了一条路,似是预见了什么大场面。
“五弟妹,三哥想……”
杨安达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咯嘣”一声,还没等杨安达适应这段痛苦,便又传来了“咔嚓”一声。
短暂的沉默过后,镇南侯府的上方瞬间回荡着杨安达凄厉的惨叫声。
卫璟无奈地叹了口气,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着卫楚手指的同时,顺带对着难以置信地捂着手臂骨折处的杨安达说道:
“早跟你说过了嘛,他这段时间脾气不好。”
他生起气来,连我这个相公都打,又怎么可能放得过你们。
*
清沐阁。
“阿璟,你瞧姑母绣的这对鸳鸯,好看不好看?”
自从得知了卫璟的视力已经恢复如常后,浮阳长公主没事便拿着些色彩斑斓的物件儿来给卫璟看,似乎生怕他的眼睛一个不慎就再失去了视物的能力。
“好看极了,粉花,绿叶,红背,黄嘴。”卫璟回答道。
他自然知晓姑母此举为何,因此每当遇到这种情况,卫璟就会将自己能看到的所有颜色都尽数说出来,权当是为了让时时将自己记挂在心上的姑母安心。
听完,浮阳长公主果然放下了心,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追问卫璟道:“你觉得你姑父会喜欢这对儿鸳鸯吗?”
姑母喜欢做绣活儿的这件事,卫璟是知道的。
只是他听到这个问题……难免会想起杨赫的为人,是有多么的令人感到心寒。
浮阳长公主自是不知卫璟在心中想着什么,只笑吟吟地接着说道:“听说将自己的头发绣进手帕里头,会为心爱之人挡掉灾祸。”
她鲜少笑得如此收敛,坐在那里抓着一方精致的手帕,竟比待字闺中的少女还要羞赧几分。
“多年来,他为了这个家,一直在外奔波,大大小小的伤受了无数,我却不能做出任何可以帮助他的事,如今知晓了这个方法后,我也想为你姑父尽一份心力。”
卫璟不禁在心中冷笑起来。
奔波,为了这个家?
笑话。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
即便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杨安达,若是有阻挡他前进的行为,怕是也会像他放任杨安其生死随意一样,毫不犹豫地出手清理门户。
到那个时候,姑母又该怎么办。
“阿璟,问你呢,”浮阳长公主朝正在发呆的人抖了抖手中的帕子,温柔地笑问道,“你觉得他会喜欢吗?”
卫璟回过神来,略为迟疑了一下,旋即点点头,笑道:“姑父定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