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楼。”
沈言眨了眨眼,没听过,不过听上去是赏花的地方。
等到到了的时候,?沈言仰起脸看着牌匾上“百花楼”三个大字,又看了看二楼撑着栏杆托腮的姑娘们,嘴角抽了抽:“青楼?”
吴珣点点头:“这里的点心可好吃了。”
沈言转头看着眉飞色舞的孙媳妇,忍不住扶额:“你问问能不能外带吧。”
“为什么呀?”吴珣搔了搔下颌,“这里的琴也挺好听的。”
沈言无奈道:“你上次来是和詷儿一起来的吧?”
吴珣点头。
“你现在把詷儿一个人扔在‘家’中看公文,你出来喝花酒,下次还想不想出来玩了?”
吴珣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但还是小声补了一句:“喝花酒的是您,我只是来吃点心的。”
沈言:“……”他是不是上了艘贼船?
吴珣最终还是依了沈言的建议,唤来了一个姑娘,说要把吃食用食盒包上他们要带走。那姑娘也是生平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主顾,杏眼圆睁,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公子您稍等,奴家去问问。”
说完便转身跑进了百花楼,不多时一个青衣女子款款而出,见到吴珣福身一礼:“敢问公子如何称——”青衣女子刚好抬头便看见了吴珣的脸,失声道,“是你?”
吴珣仔细想了想,也想起此人是谁了,这个姑娘是上次跟随百花楼老板赛婵娟左右的女子。
乍见故人,虽是一面之缘,但吴珣难免也有一丝亲近之意:“姑娘许久不见,赛老板可还好?”
青衣女子莞尔:“劳公子记挂,娟娘如今前尘心事了去,再好不过了,还未谢过六少与公子。”青衣女子唤来一个姑娘,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
吴珣赶紧摆手:“是我们谢过赛老板才是,当初是她帮了我们大忙,否则我们也不可能得知这个阴谋。”
青衣女子笑了:“娟娘昨日
太累,还在歇着,我这就叫人去唤她。”
吴珣瞄着她脸上略显羞赧的笑意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搔了搔下颌:“无妨,日后还有机会,反正我也住在京城。”
青衣女子略显惊喜:“公子住在何处?日后公子若想要吃食可以差仆从来买。”
这……吴珣忍不住望天,他住的地方倒是好找但是估计不好进。
幸好这时候之前青衣女子唤住的姑娘回来了,手中还拎着一个食盒以及两壶酒,刚好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吴珣接过道了谢,想付钱的时候却吃了闭门羹。
青衣女子笑呵呵将吴珣往外推:“青楼哪有白天收钱的道理?”
沈言看在眼中唇角浮现了几分笑意,有句话说得不错,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别看青楼女子虽是飘摇无依,倒是颇有几分真性情。都说青楼是销金窟,哪有白日不销金的道理?恐怕是不愿意收吴珣的钱罢了,不让他进屋,又说到日后可以差仆从来买恐怕也是想着要保全吴珣的名声。
两人从百花楼门口离开,一路上走着,漫无目的东瞧瞧西看看。吴珣感慨道:“我其实也没在京城待多久,但这次回来倒真有些怀念。”
“我也好久没有逛过京城了。”沈言眯起眼睛,回忆着当年,“当年我与爷还在这条街上逛过花灯,还带着兼儿,如今一晃三十余年了。”
“这位爷是外乡人吧?也是为了今晚的花灯而来?”旁边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沈言一愣,偏头看向插话的小贩,小贩正在往推车上摆着花灯。小贩见沈言停住了脚步,笑呵呵道:“客官不知道?今天是佛诞日,也是花灯节。”
“你觉得我是外乡人?”
小贩摸了摸鼻子:“小的就是看爷面生,瞎说的。”
沈言没说什么,只是从小贩的车上取下了一朵莲花花灯,从钱袋中掏出了一块碎银:“这个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