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在你故意给自己下药之前。”陆詷缓缓道,“你这招倒是很妙,只可惜你的主子并不是一个会想和敌人和谈的人,事出反常

必有妖,孤自然会起疑心。”

陆詷抬起手,几个黑甲卫冲进来将忽夷五花大绑。

在镣铐即将铐在他手上的时候,忽夷忍不住高喊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那你得先-更-多-资-源-欢-迎-关-注-微-信-公-众-号-二-荤-二-素-资-源-组-学学如何做一个使臣。”陆詷冷笑了一声,“意图构陷贼喊捉贼的使臣,孤可是闻所未闻!”

说罢便示意左右将他看管起来,随后转身离去。老郎中一路跟在陆詷身后,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后陆詷才道:“先生可是有事要说。”

“草民就是想问,殿下会杀那位突厥使臣吗?”

陆詷看了他一眼:“先生是于心不忍了?”

“草民知道他是突厥人,只是他实在是手无缚鸡之力,手上便是连个茧子都没有。”

“先生可知邱晁?”陆詷淡声道,“京城有一首歌谣,里面有这么一句话,朝堂朝堂,青史书卷,只闻邱相,不见太子。”

老郎中皱了皱眉头:“可草民却觉得殿下做得很好。”

陆詷一哂:“蒙先生谬赞,只是先生可知这句话可并非是说给孤听的。”

“那是?”

“父皇。”陆詷缓缓道,“他们不敢说父皇,便只能说孤。先生可莫要轻视书生,书生误国绝非史家谬言。”

老郎中愣了愣良久才道:“是草民心慈了。”

“先生是大夫,悬壶济世本就慈心待人,孤怎能苛责?只是这突厥使臣并没有先生想得那般简单,先生也说他手中没有半个茧子,突厥地处荒漠常年风吹日晒,若他如此骄矜兼通中原话想必是贵族出身,可与那身不由己的平民书生截然不同。”

陆詷的话说到这里,老郎中已经明悟了,他之所以不忍是因为觉得战事与此人无关,可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

老郎中拱手深深一躬:“草民受教。”

陆詷抬手将他搀直:“先生莫要如此,保持本心即可,孤之本心不若先生纯粹,恐此生都难达此境。”

两人又一同走了一段路,老郎中快到自己住处时忍不住问道:“那天的小伙子莫不是还在与殿下闹别扭。”

陆詷一愣,旋即嘴角浮上一抹笑意:“孤看先生与珣儿倒是颇为投缘,若他肯给孤开门了,孤定让他同先生喝上一杯清茗。”

“不止草民一人好奇,那突厥使臣也问了几次,想必是那小伙子讨人眼缘。”

“你说什么?”陆詷眯起了眼睛,“那突厥使臣也问起过珣儿?”

“应当是吧?他问那个总伴着殿下左右的皮肤偏深的小将军,是不是就是殿下口中所说之人。”

是,但是陆詷回忆起这几次与忽夷碰面的场景,珣儿要么就不在,即便在也是在宴会之上,那时候他们中间隔了一些距离,可谈不上伴自己左右。忽夷所说的常伴左右又是从何而知。

“他什么时候开始问的?问过几次?”

老郎中一凛,仔细回忆着:“约莫问过四五次,从他醒来后的第二天就开始问了。”

那就更不对劲了,忽夷服下药的时候珣儿已经出城,忽夷不该对珣儿有如此兴趣。

陆詷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老郎中好好休息,随后唤来了暗卫:“彻底搜查忽夷住处,一片纸都不能放过。”

“是!”

对于忽夷而言,这是一个极其难熬的晚上,他动弹不得只能睡觉,可闭上眼睛耳边却是冷风掠过以及兵器碰撞之声。可忽夷不愿意睁眼,睁眼便会看见屋内人影窜梭将自己屋内所有的物件都翻了个底朝天。

他想他们停下来,却又不希望他们停下来。停下来他可以睡一个好觉,梦中也许就不会在担惊受怕。可他们若是停下来,忽夷害怕下一刻抵在自己脖颈下的便不是麻绳而是利刃了。

就在这个时候,房中的声音突然间停歇了,一个人快速走到了一个黑衣人身旁递给了他一张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