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这两天中间唐九赤干了什么?去了哪里?或者我问得再直白一点……”陆詷看向陆钰生,缓缓地笑了起来,“唐九赤真的是今天死亡的吗?”
陆钰生沉默了,唐九天也沉默了,陆詷瞟了一眼唐九天又是一哂:“看来唐公子也不是赶巧了吧?”
“是,九天是我叫来的。”陆钰生终于开口了,叹谓道,“我没有六少这样的好眼力,我是在他包中找到了唐门的令牌,刚巧我知道九天这些日子刚好在附近,于是差人将九天找了过来。刚才能到确实赶巧了,但六少说得不错,我确实早就知道了九赤是唐门弟子了。”
吴珣嘴角抽了抽,看来师父对此人评价还不够全面,这人看起来很闲又戏精:“那你为何还要撞钟把人召集起来?”
“陆堂主是想看众人的反应吧?”陆詷深深地看了一眼陆钰生,“陆堂主听力应该很好,之前在正殿之上,我和珣儿说话的内容你应该听得一清二楚吧?但耳力再好的人,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都不应该也没有必要去注意到我们两个落在人群外围的人的,除非……”
霜儿姑娘忍不住上前一步迫切地想听陆詷后面的话,就连唐九天也忍不住看向陆詷,也有些好奇陆詷还会说出怎样的高见。他本来对陆詷是不以为然的,但他发现他错了,这个人看起来桀骜不
驯,但实际上却想得比他沉稳得多,甚至是深不可测。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陆詷缓缓道:“你本就在仔细听大家的窃窃私语。”
竟然是这样的推测?唐九天刚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了,因为他自己盘算了一下确实如此,就像他之前觉得陆詷的推断有些荒唐有些想当然的时候,仔细一盘,却发现这样的推论却是最合理的。
陆钰生闭上了眼睛,先是苦笑了两声,随后朗声大笑,笑得肩膀直耸:“后生可畏啊,当真是后生可畏。”
“我知道的我都说了,我和珣儿可以走了吗?”陆詷说罢,拉着吴珣又打算要离开,这一次陆钰生和唐九天竟然都拦住了他。
“两位请留步。”陆钰生和唐九天对视了一下,两人都卸了之前的漫不经心,眉梢之上都涌上了愁容,“我们确实也是走投无路了,若两位少侠肯赏个薄面,美酒已备,书房一叙。”
陆詷也和吴珣对视了一眼,吴珣只觉得有些好笑,小詷分明就在欲擒故纵,这两人倒是极为配合。但既然是欲擒故纵,那戏就要演全套,虽然他还不知道小詷专程向白老板要了多宝堂的请柬是为了什么,但一定是有所图谋。吴珣眼睛一转,拽住了陆詷的衣袖:“小詷,去听听看吧。”
陆詷表情恹恹,看起来兴致缺缺,但似乎因为吴珣的请求颇有几分无奈神色,宠溺道:“那便依你。”
如若之前唐九天是惊讶陆詷的洞察力,现在就在惊讶这二人的关系了,这这这这这这吴兄和这位六少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霜儿姑娘也忍不住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在想些什么。
到底还是陆钰生见过大风大浪,脸色未变,拱手道:“请。”
陆詷和吴珣跟着陆钰生去了他的书房,书房之中倒颇有几分雅致,倒真像是个文人墨客。
“我师父说,陆堂主当初是弃文从武。”吴珣迈过门槛时小声地跟陆詷说道。
陆钰生头也不回,笑呵呵道:“你师父倒是跟你说了不少我的事情。”
吴珣这下愣住了,他刚刚刻意用内力将声音收住,陆钰生怎么会……
“因为气流会震,只要有声音震动,我便能听见。”
吴珣顿时想起了另一个耳力惊人的人,那就是他们在破庙之中偶遇的郑鹰,也不知道这两人谁高谁低。
“随意坐。”陆钰生坐了下来,“其实我本来就是想请你来的。”
“我?”吴珣指了指自己,“堂主认得我?”
“你该问问江湖人有多少人不认识你。”陆钰生哈哈大笑,“我们这辈的江湖人谁不知道了空大和尚得了个宝贝徒弟?本来都撺掇着你师父在你学成下山后支使到我们地盘走走,我们都想见识一下了空说的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
吴珣顿时闹了个大脸红,挠了挠头发:“师父说这样的话时是不是喝多了?”
“哈哈你果然是了空的徒弟啊。”陆钰生指着吴珣点了两下,“了空好杯中之物,想必徒弟酒量也不会逊色。”
吴珣又一次可疑地脸红了,干笑着不说话。
“结果啊,谁知道了空说你下了山就去了京城,我们还惋惜呢。”陆钰生打量了几眼吴珣,“不过你倒是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比您想的黑?”
陆钰生乐了:“你这孩子倒是幽默。我本以为练武奇才一定都精得跟猴子一样,没想到你倒是傻不愣登的,不过也真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