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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帝能亲自来一趟,已经很给刘珂脸面,所以得敬两杯酒之后,便打道回宫。
“父皇,还有诸多菜色没上,不如再坐一会儿。”刘珂殷殷挽留。
顺帝若是坐到散席,不用宁王府自己宣传,整个京城都会知道宁王已经铁板钉钉上的太子,还是他自己给的殊荣。
这当然是不行的,所以皇帝站起来,“出宫一趟已是不易,朕就不多留了,也免得你们也吃不好。”他的目光扫过下方群臣,尽收眼底,随后仿若漫不经心道,“珂儿,朝堂之便朕尽可施于你,放开手脚,只是望你一心为国为民,替朕分忧朝事,莫要如你两位皇兄那般,让朕失望啊!”
刘珂垂下头,拱手行礼道:“儿臣明白,恭送父皇。”
所有人一同起身,待御驾离去,方才热切地望向宁王。
而后者只是挑了挑眉,重新坐下来,“咱们继续。”
古乐丝竹重新响起,舞姬柔嫩腰肢款款摆动,气氛再一次热闹起来。
钟齐有些激动地对尚瑾凌说:“原本祖父还担心皇上对宁王没那么宠爱,今日看来,比之当初的景王有过之无不及。那些犹豫着没来的,估摸着连肠子都悔青了。”
尚瑾凌宛然一笑,微微颔首。
边上长冠侯的长孙不由地问:“听着意思,皇上是要将大权交给宁王?”
“本来召回来就是为了新政,别看咱们京城太平,可地方上三天两头就有动乱传来。”
“这等烂摊子,我爹说可不好收拾。”
……
今日能被带进这里赴宴的公子们,几乎都是家族中倾力培养的子弟,不是长子就是长孙,也是为了表达他们的诚意。
尚瑾凌听了一耳朵,目光不由地看向了刘珂,后者正好也穿过席面,与他对上,接着两人一同点头。
于是“啪啪啪”,刘珂三声击掌,所有的鼓乐丝竹停下,舞女也落地恭敬垂眸,接着在小团子一摆手之下,不相干人等纷纷离开。
此刻已算是深夜,众人干坐了快两个时辰,连皇上来了又走,实在好奇宁王葫芦里的药,也快等不住了,终于……正戏要开始,不觉精神一振,下意识地将目光齐齐落在主位之上。
刘珂将手里的酒杯放下,“今日菜肴可入诸位之口,可否吃好喝好看好?”
定国公笑道:“明日除夕大宴怕也没有这等菜色,实在大饱口福。”
“今日舞蹈也颇有异域风情,让人大开眼界。”岳亭侯跟着夸奖道。
接着下方齐齐附和,都是各有赞叹。
刘珂笑了笑,“这样就好,若是怠慢了各位,本王这里先陪个罪。时辰已经不早,那接下去的正事,本王就长话短说。”
众人身体坐正,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诸位的消息可比在雍凉的本王灵通,想必也知道父皇将我召回来的原因。今日虽然坐在这里一同看歌舞,喝美酒,可本王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就怕有负圣恩,难当大任,也辜负了诸位的期望。”刘珂虽然嘴上说着不安,但是脸上的表情可平静的很,一副野心勃勃的模样。
此言一出,底下自然诸多劝慰。
“宁王殿下谦虚了,连雍凉那混乱的地方殿下都能治理得井井有条,想必朝堂亦是不在话下。”
“正是,说来云州之乱,若非宁王殿下解围,这新政也不会由着杨慎行又拖了这么多年,怕是早就已经夭折,无疾而终了。”
“三司条例司名声之臭,人人唾弃,倒是宁王殿下麾下的新法办,听说在西北是赞不绝口,商贾之行到哪儿都得夸上一夸,我等也有所耳闻,如今百姓们正等着殿下给朝堂带来新气象,给新政正名呢!”
这一句又一句的好话,刘珂听着,只觉得滑稽,不禁嗤了一声,颇为好奇道:“哦,这么说诸位其实也是赞成新政的?”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一滞。
这里大多都是勋贵世家,在景王麾下之时,冲在反对新政的第一线,因为新政最伤害的便是他们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