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时候,槲乐是不愿意服用他的血或龙鳞的。
以至于到现在槲乐身上的旧伤都没好,如今又添新伤,再不治,他定会撑不住的。
随着身体里的血流失,玄龙的视线变得有些涣散,头昏腹痛,好在槲乐还有吞咽的本能,喂了他许多血后,玄龙便蜷在他身边休息了。
后半夜,冰冷的牢房中远远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阵悉嗦响动之后,牢门被打开,披着玄色披风的燕鸢走进来,将地上的男人轻轻抱起,冷冷瞥了浑身血的槲月,转身出了牢门。
他身上沾着冷霜,外面又冷,玄龙在被带离牢房后,没多久就冻醒了,意识逐渐回笼,发现自己处于燕鸢怀中。
从下往上看去,对方下颚紧绷,唇部紧抿,绝俊的脸上毫无表情。今夜刚下过雨,地上潮湿,身后树影斑驳,不远处跟着几个侍卫和太监,其中就有陈岩。
确定自己不是做梦,玄龙动了动身子,他已不想再与这个人有任何亲密接触了,挣扎着想要下地。
“放开我。”
燕鸢眼神晦暗,禁锢着玄龙的双臂纹丝不动,反而收紧了:“不要再惹我。”
玄龙不知他又在气什么,槲乐还在牢狱中,他没有资本惹燕鸢不高兴,便安静地待在他怀中不动了。
燕鸢抱着一身囚服的男人回了乾坤宫,进门的时候那张紫金楠木圆桌上已摆满了美味佳肴,清蒸鱼肉、龙井虾仁、人参母鸡汤、烤酱鸭等等足有十多个,还有几样没见过的点心。
玄龙被光着脚放到桌边的凳子上,燕鸢在他身侧坐下,将筷子放到他面前的碗口上。
“吃饭。”
玄龙抿唇,未动。
燕鸢等了一会儿,皱眉道:“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
玄龙目光落在满桌精致的菜肴上,低声道:“你想干什么,便直说吧。”
“我叫你吃饭。”燕鸢冷了脸。
腹中倒是饥饿,可这种时候玄龙哪里吃得下东西,他垂着眸:“可是要龙鳞。”
“不吃便算了。”
燕鸢蓦得站了起来,下一刻玄龙就猝不及防地被抱起,身体失衡令他本能地圈住燕鸢脖颈,很快,身体被扔在柔软的床塌上,燕鸢欺身而上,毫无耐心地扯去他身上染了灰尘的脏囚服。
“嗯……”
“不要与你做此事……”
玄龙自是抗拒的,然而不多时便被扒了个干净,燕鸢将他禁锢在怀中,发了狠地往上弄,玄龙双手扶在他肩上,口中闷闷重复。
“不要与你做此事……”
“不要……与你做此事。”
燕鸢起初没在意,听多了便在意了,一口咬在玄龙肩头,换来一声压抑的闷哼。燕鸢目光阴冷。
“不与我,你还想与谁?”
玄龙本就因失血而身子不舒服,燕鸢还要这般折腾他,他自是生气的,气他分明有皇后还要骗他真心,气他薄情寡义,待他的半分好都参杂着目的。
玄龙身子软软伏在燕鸢肩头,哑道。
“与谁……都不与你。”
“找死。”
燕鸢扣紧他的腰,决心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可见男人呼吸真的紧促起来,反倒是不忍了,目光落在他隆起的小腹上,想起那日他动了胎气几乎死去的模样,便慢了下来。
他可能真是疯了,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去牢房找这个男人,都躺在床上了,脑中就是浮着玄龙的面容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