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强忍着怒火,听梁太傅一五一十地将晨间的事说完,面色铁青。
“士可杀,不可辱,老夫不活了!”梁太傅咆哮着就要往外冲。
“看好太傅。”李轩扔下一句话,便咬着牙走了出去,一推开门,只见初七正端端正正地跪在御书房门口。
“你还有胆过来,省的朕去找你了。”李轩咬牙切齿地将初七提起,连拖带拽地拖进了御书房屏风后。
这里是李轩小憩的地方,放着一张软塌,李轩将初七带进来,初七自己捅了娄子,两腿发软地跪到地上。
“你可真行啊。”李轩坐在软塌上,看着跪着一团的初七气急道,“太傅问你读什么书,你竟然说《口侍一百零八式》,《春/情/密/戏图》,《御夫十八式》!还什么绝版,要借于太傅?!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李轩手指戳着初七的额头,将初七戳的连连后仰。
明明是太傅说的每一本书都是岁月累积的成果,是古人的智慧,而且是太傅一个劲地问他读了什么书,他除了这些书,的确没读过别的了。
“气死我了,太傅为人清高自傲,你说说你,你这不是当众甩他耳光吗?”李轩说道。
初七缩着头抱着招文袋,连连后退。
“还有你这袋子。”李轩一把夺过来,将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滚了一地的零嘴,李轩扶额又气又笑,“珑姑姑给你装的吧。”
初七点点头。
李轩捡起地上拿包开了口的小黄鱼,里面只剩小半包,初七紧咬的嘴唇上还沾着油渣,“你给朕过来。”李轩又不由分说地将人提到前厅。
梁太傅一见初七便苦着脸两腿一蹬地转过头去。
李轩抄起案几上的戒尺,当着梁太傅的面,狠狠地抽了两下初七的屁股。
李轩用了实打实的力气,抽在皮肉上的声音响亮,初七一个没忍住,泪水便流了下来,可他紧紧咬着牙不敢出声,但错乱的呼吸声,还是出卖了他。
“去,给太傅认错。”李轩推了一把初七说道。
“太傅,初七知错了。”初七屁股火辣辣地疼,每走一步便疼地嘶气,还是强忍着跪到了梁太傅面前。
梁太傅别过头不去看他。
李轩上前道:“太傅,初七从在楼兰长大,楼兰民风开放……”
“民风开放到将那种书当做孩子的启蒙?”梁太傅忍不住反驳。
李轩心一沉说道:“太傅有所不知,那些书籍在楼兰流传甚广,虽在我中原地区上不得台面,但在楼兰,的确几乎人手一本。”
“胡闹。”梁太傅一拍桌子说道。
没糊弄过去?
“这种书如此流传,楼兰王却坐视不管?百姓都去读这书了,圣贤书可还有人看?”梁太傅瞪着眼睛说道。
李轩擦了擦额头的汗,“楼兰讲求顺应人心,崇尚自然,啊,那个在他们眼里,孕育生命是一件神圣而伟大的事。”
“这样啊……”
初七一脸震惊地看着一本正经的李轩,他说的楼兰国,跟自己所知道的楼兰国是同一个国家吗?
见梁太傅成功被自己忽悠过去,李轩送了一口气,赶紧趁热打铁道:“老师,初七这孩子,从小生活在边境,读的都是北离,楼兰和自杞的书籍,中原文化虽博大精深,初但七年纪尚晓,尚未涉猎。”
梁太傅狐疑地看向初七。
初七抬头看向李轩,只见李轩看着自己,眼角一个劲的抽搐,这是怎么了?
“初七,皇上的意思是你没读过中原的书?”
初七眨了眨眼睛,依然没有理解李轩的意思,只得坦诚道:“太傅,我不识字,没读过书。”
梁太傅倒抽一口气,软着身子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