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本宫怎会让公公独自一人去做这苦差,你们几个随初七公公一起去吧。”淑妃指了七八个太监给了初七,“初七公公以前是在皇上跟前儿伺候的人,你们可要听从初七公公差遣。”
初七领着七个太监去了莲花池,心里却始终忐忑不安,但几个太监提起木桶开始干活,没有其他动作,初七稍稍放下心来。
不料不过半个时辰,其中两个太监便捧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
“哎呦,我说你藏得那个包子馊了吧,你还非要吃,现在好了,哎呦,可疼死我了。”其中一人指着另一人痛苦地说道。
“你不是也吃的挺香的?”另个一人也蜷缩在地上痛苦地说道。
“怎么回事啊?”初七放下木桶看着两人问道。
“公公,这俩人昨夜犯了错被罚,没吃晚饭,今晨饿极了吃了两个馊包子,吃坏了肚子,这可咋整啊。”又来两人过来放下木桶说道。
这腹痛不止的两人额头上一点汗也没有,吃搜饭腹痛初七再熟悉不过了。
可还未等初七做出反应,两人架起地上装病的人说道:“我带着两人去太医院,都是苦命人,公公不会难为大伙吧。”
四人脚底生风地跑了。
“继续干活吧。”初七看着剩下的三人说道。
不多一会,管事嬷嬷前来喊人:“小贵子,赶紧过来,这些个搬搬抬抬的重活宫女们做不来。”
“来了。”小贵子一扔木桶便跑了。
小贵子刚走阿清又来唤走一人。
最终只剩一个半大孩子怯生生地盯着初七。
“你想走也走吧。”初七提起木桶说道。
那孩子扔下桶一溜烟跑了。
初七一个人提着木桶一趟趟地舀着莲花池里的污水,手上的纱布被污水浸透,血水混着污水一滴滴地落下。
可他也还只是个半大孩子呢。
晚饭时初七到了太监所饭菜早被哄抢一空,长福不在,没人会给自己留饭,初七抱着空了的木桶,用脏兮兮的手握着勺子去挂桶沿上的米粒。
“初七,活没做完就来吃饭啊。”一个手里掐着两个馒头的太监一脸讥笑地从初七身边走过。
可初七眼里只有呢白花花的馒头。
初七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将手上混着血水与污水的纱布一甩,敲好甩在那太监手里的馒头上。
黄色的糙米馒头被染上污垢。
“你是不是故意……”
“抱歉,手上流脓,太疼了,没注意。”初七一脸内疚地说道。
“恶心。”那太监看着初七血肉模糊的手胃里一阵翻涌,朝初七啐了一口,将馒头扔在地上便走了。
初七立即蹲到地上,捡起馒头,吹了吹灰尘,将馒头塞回嘴里。
“初七公公,您用完晚膳了吗?莲花池还等您收拾呢。”初七馒头还没咽下,淑妃宫里的嬷嬷就来催人了。
初七连忙跑了出去。
天已黑透,虽说开了春,但夜里还是凉的很,初七本就重病未愈,这劳重的体力活没多久就榨干了他的体力。
初七瘫坐在岸边,在月光下看着伤痕累累的手,这次是真的要留疤了,初七不怕留疤,阿偌走时,留了那祛疤的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