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让陛下看到我,让那个贱.人原形毕露,假扮成卑贱的宫女算得了什么。我只是假扮成宫女,有人可天生就只配当卑贱的宫女,还企图飞上高枝当凤凰。”粉衣妃子特意把“卑贱的宫女”五个字咬得十分重,“姐姐你就放心吧!”
“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见,陛下知道她是个混入皇宫的敌国奸细时,是如何震怒地把她剁碎了——这个林月儿,今日非死不可!”
“妹妹,这时间差不多了,你快去准备准备吧。”许妃道,“切记,等到午时皇后授印那一刻再站出来。”
粉衣妃子不解地问道:“为什么非得等到那个时候?”
“你会知道为什么的。”许妃挑唇道,“等到了那个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那是让林月儿百口莫辩、永世不得翻身,最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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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殿里,宫人们还围着皇后,尽心尽力地忙前忙后。
林渐站着由宫人穿上衣服,层层叠叠的礼服厚重繁复,琳琅的宫绦禁步之类都已经佩戴妥当,只差最后一件外氅还未披上。
突然,冷不防一双手从身后搂住林渐的腰。
林渐本能地一转身,反手迅速锁住身后偷袭者的咽喉。
“叮当——”发髻间的步摇、身上的环佩都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所有宫女都惊呆在两旁,待环佩声歇,四周一瞬安静得落针可闻。
林渐抬起眼眸,才发现面前站的人,是栾云晔。
栾云晔一身大红的婚服,衣襟层层叠叠织着繁复的金线,玄色的绣金氅衣罩在大红的衫袍外。帝冕上的十二旒珠玉后,一双深邃的黑眸望自己,好似盛着星光的极夜。平日里阴鸷冰冷退去三分,十分温柔写入了眼底深处。
林渐恍惚觉得,方才的宫女说的也没错,若不说行事作风只论相貌,栾云晔确实称得上俊美无双。只是平日里为人太过残暴,令人不愿意亲近。自己也没有撇下过对他的成见,真正认识过这个人。
被捏在手心里的脖颈温度炽热,颈上的脉搏在手心中有力地跳动着。是一个活生生有温度,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别人口中冷冰冰的“暴君”二字。
“陛下非要给娘娘一个惊喜不让奴才们出声,看这弄的……”忽然,高公公着急的声音从一旁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