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恪立在门口,平静道:“你几时来的?”
“我日日在这,昨晚也在这,前天晚上也在这。”
天英冷笑:“我就只在这里盯着,盯这老匹夫什么时候把大印交出来,或是这大印太要紧,再钓来些别的什么人。”
庞甘坐在桌旁,脸色青白,眼底一片惊惧。
太医只在宫中替太师府与皇后娘娘传信,如何见过这等场面,不敢出声,瑟缩在一旁。
“我不曾想到……第一个钓来的是你。”
天英上下打量商恪,阴恻恻道:“你一同卫兵搭话,我的人就看见了,来报给了我。我特意比你早到一步,先来等等你,看你深夜鬼鬼祟祟前来,究竟有什么盘算……”
“天英。”商恪看着他,“你擅自带人入宫行刺,已犯了黄道使大忌,如今不可一错再错。”
天英嗤笑一声:“轮不到你来教训!”
“昨夜事虽不成,好歹也伤了他一箭,报到主上那里,也是我的功劳!”
天英盯住商恪:“我至少敢动手,你这些年可干明白了一件事?每每叫你杀个人,你便推三阻四,要么便是什么要成大事先顾百姓、得民心,不能滥杀无辜,不能与虎谋皮……你以为你是开封尹,坐在大堂上明镜高悬?”
“论才气胆识,开封尹胜我百倍。”
商恪沉声:“开封尹是杨阁老门生,也是同僚,不容你随意诋毁。”
天英神色尽是嘲讽,不屑冷笑,手中毒刃反手一划,停在太师颈间。
商恪蹙紧眉,上前一步,叫射在脚边的一支毒箭生生逼停。
“盯着这大印的越来越多,不能再放在太师府上。”
天英道:“今日这老东西拿也要拿,不拿也要拿,若教不出琰王印,这太师府最多一把火就能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