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难得派上些用场,喜滋滋坐直:“我这几日,听说了些太师府的传言,十分紧要,只怕同朔方军也有关……”
萧朔正替云琅推揉腕间筋骨,闻言道:“枢密院掌兵,要派监军替天子随军出征,人选交由了太师府?”
景王要说的尽数叫他说了个干净,端着自带的茶杯,张口结舌。
萧朔并不意外,神色平淡:“兴不起大风浪。”
“枢密院派的监军,你若不听,便是欺君之罪。”
景王皱了皱眉,端正了神色,左右看看:“虽说如今咱们这位皇上手里的底牌已不剩几张,可毕竟占了个名正言顺,你们莫非要在出征之前便将他――”
这话要紧,景王不敢随意说,谨慎停住话头,抬手在颈间虚虚划了一道。
“不是时候。”
萧朔摇了摇头:“此时朝堂动摇,是祸非福。”
一来,他们这位皇上这些年苦心耕耘,并非这般容易架空挟制。纵然已隐约有山穷水尽之象,也总有保命底牌,此时硬碰硬逼到图穷匕见,只会两败俱伤。
二来……为天下计,此时也不宜叫政权交割动荡。
且不论这一场局博弈到最后,势必要真刀明枪地硬抢,纵然是最寻常的皇位更迭,也一定会叫政局不稳。
当今皇上便是吃了继位不久的亏,手中势力尚未攥稳,各处关节不及理顺,招来了蛰伏襄阳久矣的环伺虎狼。
“我这边用不了多久,要看参知政事。”
云琅自己扶了胳膊,稍一沉吟,迎上萧朔视线:“皇权更迭不紧要,只要朝堂势力交割稳妥,大体可安。”
萧朔点了点头:“我会同参知政事提。”
“至于襄王,倒也用不着我们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