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莲双手合十,向他行了一个佛礼:“既如此,陛下会帮助您的。”
经过宋承卿一战,沈重暄的排名已进入前两百,每个人只有一次战败的权利,宋承卿接连败在释莲和他手下,已经没有进入前两百的机会了。但沈重暄没有心思去为宋承卿担忧,他好像和四大门的杠上了,别人打完试剑会都遇不上一个四大门的,而他下一场又是封家的小辈。
第一场广源,第二场是个欢喜宗的小弟子,第三场宋承卿,第四场又分到封家人,不可谓不好运。孟醒止不住地笑,亏得辟尘门不准弟子参与试剑会,否则沈重暄该是要把这五家打个遍。
能进前两百的自然都不会再是平平,沈重暄接连赢下广源和宋承卿,如今声望不低,被排在了第八十六名,再分到的对手自然也只会是前一百的位次。
第四场,封家旁系,封玹。
更为走运的是,这一场压阵的,又是那个评价沈重暄投机取巧的宋逐波。
封玹比之封琼还要再逊一筹,尽管封玹听闻对手是沈重暄,已然全力以赴地查过他所有资料,但始终不敌沈重暄剑法奇诡,内力深厚,幸在沈重暄极会做人,封玹依然输得体面风光。
然而等他收回折璧,款步下台时,宋逐波望着他,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子深如秋潭,沈重暄莫名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地笑道:“宋前辈?”
宋逐波沉默地收回眼神,似乎有些不满被他打断,在名录旁边添上几笔。
于是“投机取巧”旁边多了一行“心浮气躁”。
沈重暄:“......”
他疑心宋逐波是不是说不出好话,对待晚辈都这样刻薄冷漠,却听岑穆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唉,我可见到他给封玹的注释了,写的‘伶俐机敏’。”
沈重暄无话可说,面带微笑地飞进孟醒温热的怀抱,什么宋逐波什么寒水煞,通通飞去九重天外。
但宋逐波显然不肯飞。
沈重暄翻开眼前的签,已是狠狠地抽了口冷气,再一数日子场次,几近昏厥。
沈重暄的第五场,对手释莲。
压阵人,寒水煞宋逐波。
岑穆啧啧赞叹:“沈兄,他是真的很欣赏你啊。”
沈重暄:“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元元:哈哈。
岑穆:你看这孩子笑得多开心啊。
☆、35
问停山内门静谧,只住寥寥二三十人,因着防范哪家豪侠突然动手,各房都相距甚远,宋家的住处更在最最幽静的地方,闲潭落花,极为雅静。
“你提的那些小辈,我已看了。”宋明庭常年拿刀的右手上满是茧子,从名录页上轻轻拂过,“四大门的这几个当然足够出彩,但我们没办法拉拢......这个释莲,潜力的确无穷,但他恐怕和释莲禅门牵扯颇深,我们暂时不能和朝廷挂上关系。”
宋逐波长身立着,他面庞逆光,瞧不清神情,只隐隐约约能看出英挺冷峻的轮廓,单手背在背后,握着一柄倒立的陌刀,沉默地等待宋明庭下达指令,并不做声。
“小七啊,你看中的这几个...昙川郎氏兄弟,梅川卫至殷,叔叔还是认可的,可以拉拢。”宋明庭抬眼觑了一眼宋逐波晦暗不明的神色,“叔叔也相中几个,你看......比如阳川的一个小辈,年纪虽小,这次试剑会却是大出风头呢。”
宋逐波默然不动,宋明庭哑笑几声,接着道:“你也看过他的比赛。阳川沈重暄。小七,你以为如何?”
“......我写了。”宋逐波寒声道,“投机取巧,心浮气躁。”
“你怎么对小孩子这样苛刻?即使是小七你,当年不也浮躁过一段日子吗?”
“我曾给家里带来滔天祸患,因此不能留他。”
宋明庭笑意更盛,手指漫不经心地叩上桌面,轻声慢语地开口道:“无碍。叔叔能保下你,自然也能保下他。待他取得前五十的名次,叔叔就出面收下这孩子,到时就交给你来教导了,十四岁,多好的年纪啊。”
“他是酩酊剑唯一的徒弟。”
宋明庭笑容骤失,却从鼻腔哼出声不屑,不悦道:“酩酊剑?若是酩酊剑他师父过来我还能给点脸面,一个毛头小子,装神弄鬼,算得上什么名侠?若不是鉴灵剑诀在他手上,你以为还会有几个人这么巴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