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案前思绪了许久,挥笔疾书写下,我的心是朝天的凤飞舞,我的情是漫天的彩云飞,我的身是红尘的忙碌客,我的灵是万缘的耀千晖。
又给司琴德胜写了一封信,让他好好保重身体,今生能与他相识相知无悔,此番如若真遇不测,有来世的话,我们再见。写完后把信塞在床底下。
半夜,比诺与吉衡偷偷摸进莫汗那德的禅房。
坐在窗前吹埙的莫汗那德看见他两鬼鬼祟祟的影子,不祥之感越加浓重,放下凤鸣小埙,站在窗前透过空隙,最后看一眼外面的梅花,回到案前又挥笔写下一句:
我的心是朝天的凤飞舞,我的情是漫天的彩云飞,我的身是红尘的忙碌客,我的灵是万缘的耀千晖。走进茫茫人世,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步入漫漫虚空,我是宇宙最亮的光芒。
长胜哥哥,我们来生再见!
写完这句时,脖子已被比诺和吉衡的绳索紧紧勒住。
“圣王,这次看谁来救你?”比诺笑着:“本座就不相信你每次都这么好运,每次都能得到王爷的救助。”
“这次落在我们手里,得好好伺候一下圣王。”吉衡说。
每次都让圣王被王爷救走,每次都徒劳无功,比诺和吉衡心有不甘。
“你们没有资格对我动手。”面对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与迫害,莫汗那德彻底给激怒了。
甩了笔砚,像被困的雄狮怒吼着,禅房被踢得七零八乱,他要出去,要杀了他们,要还圣宫一片洁净……
以前长老大师们抓他是因为揭发他们的黑幕,损害了他们的利益。现在他已决定还俗不再过问圣宫的事,还紧追不舍、得寸进尺,士可忍孰不可忍。
左右手开弓,前踢后甩,唤不醒天下民众迷信的心,就把这些欺骗民众的害人之马绳之以法。
在司琴德胜的指点下,小莫王虽练就一些皮毛,但以他纯正的内力对付比诺和吉衡还是绰绰有余的。
况且他本就是圣王,对以下犯上的行为打得理直气壮。比诺和吉衡没有哈斯和那楼深厚的内力,对莫汗那德的狠命还击一点便宜也占不到。
哈斯虽然笑面佛,但心思缜密,见比诺和吉衡久久没有回来复命,大概猜到原因,于是和那楼悄悄跟了上去。
哈斯出现后基本就没有比诺和吉衡的事了。莫汗那德脖子上的缰绳被哈斯越勒越紧,四肢被吉衡比诺死死按住。
一刻、两刻、三刻,莫汗那德的气息越来越弱,四肢越来越软……
轻轻地,闭上眼睛,太累了,从三岁进圣宫后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此时他想睡……
……
豪华辉煌的玉都神宫一片肃穆、哀嚎,宫内上下白幡飘飘,哀乐阵阵。
司琴安然一身皇服,安祥地躺在龙床上,身上的血迹早已给擦拭干净,只是气已断,却怒目难闭,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平时千疼万爱的侄子会反了自己谋权。
殿内,白刷刷地跪了一大片,皇亲贵族,后宫嫔妃,文武百官,大内士卫,宫女太监。
司琴德胜一脸冰山在殿内来回徘徊,叛乱已平,长胜府的汉家军已代替禁军守护皇城,宫内已无外忧,除了扶持堂妹司琴月音登上皇位就基本没他的事了。
可是堂妹司琴月音是一个才两岁大的女娃,怎么可以称皇处理朝政?朝上文武百官无论如何也不同意让一个两岁的女娃上位。
“德胜王爷,事急从权,老臣斗胆举荐王爷上位暂代皇权处理朝中大事,待皇女月音长大成人后您再让位也不迟。”一位长须老臣伏地而启。
“是啊,南王伯野无道,竟然谋杀皇上,这诸多皇亲贵胄当中,最有资格暂代皇位的只有德胜王爷你了。”另一大臣也伏地而语。
“王爷,司琴皇族人丁本不旺,南王伯野一事牵涉的人太多,杀的杀,抓的抓、关的关,都已不适合再举荐,剩下的月音皇女尚小,安徒王及司琴娉婷在年龄上倒是适合人选,但于礼制上不合。王爷你是正统皇家血脉,是安徒女皇谪子,又是当今皇上亲侄,是最适合的继承人。”安以生弓身建议着。
“安大人,本朝历代祖训是皇位传女不传男,传弟不传子。况本王无意皇位,再者本王体弱不支,难堪大任,暂代皇权之事请选他人为上。”
司琴德胜心不在焉,眼睛看着窗外远处的茫茫雪山,他心心念念的是莫汗那德,而不是这繁琐的政事。
“真是天妒英才。”另一老臣喃喃自语:“这么好的人却不继任皇位,我泱泱赤乌大国难道就没有适合人选?”
“王爷,我等一致举荐王爷暂代皇位之职,国不可一日无君啊。”老臣田加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