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媚态横生,此时一笑,宛如新梅初放,清艳逼人。
裴声抬起他的下巴道:“怎么,她指使得动你,我就指使不动你了?”“奴哪敢违命,只是奴长相平平,怕摘了代面惹将军失望罢了。
奴仰慕将军已久,今日得以相会,奴心满意足,不敢奢求来日,只望给将军留下个好印象……”说罢,他唇舌微张,眼看着要吻上去,却见裴声轻轻挡住他,继而饶有兴趣地挑开他的衣襟,抚摸他胸口的官妓印,明知故问道:“这是什么?”轻纱半褪,露出内里的束胸和半片香肩。
蘅芜小声答道:“是……教坊司刺的印。”
被刺上这印,从此身入贱籍,即便逃出教坊司,一旦追查起来,也逃脱不得。
裴声忽而压低了嗓子,眼神茫然道:“疼吗?”蘅芜靠到他肩上,细声细气道:“若有将军疼爱,怎么会疼……”裴声只觉肩上一沉,眼前一清,立刻面无表情地将他推到一边,冷冷道:“满口谄言。”
蘅芜被推得斜靠在桌边,轻轻地笑,宛如斜立的海棠。
林成忠伸手去搂他,他便软软地靠过去,躺在高大结实的年轻将领怀中。
二人旁若无人地调情,蘅芜含了酒液在口中,以口哺酒,渡给了林成忠。
轻佻放浪,满口谎言,果真是他看走了眼。
裴声端起酒想。
仅剩的一丝熟悉感瞬间轻飘飘地消融了。
什么杜若蘅芜,不过是卖笑的勾栏妓子而已,三银半钱便可买他一夜不知廉耻的呻吟和被精液浇透的身体,哪有尊严可言。
林成忠抱着纤细的美人唇舌嬉戏,美人被玩弄得小声呻吟,大腿紧绷。
程移瞥见蘅芜,顿感熟悉,凝眉朝裴声看去。
可裴声什么也看不见,一口饮尽酒液,兀自失神。
待散去,裴声回了府中,公主的随身婢女便急着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