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此事还有将军一份功劳在里面。
啊——记得将军下手实在狠厉,一剑断了他筋脉……然想将军贵人多健忘,应当早不记得此事了。”
话音未落,一箭乘破空之声疾去,只听铮然而响,箭已穿透靶子,只是这向来百步穿杨之箭,此时竟偏在靶子边缘,兀自颤动不止。
段刻容像看不见裴声的怒气似的,道:“不知杜公子是否对将军心有怨怼,两年前他武功尽废,神志不清,过得戚戚怅怅,不知所向,如今更是被将军这招‘明妃出塞’伤透了心,当真令听者伤心、闻者落泪……段某逾距,斗胆一猜——难不成他伺候不好将军?”“应当不是。
毕竟他的肚子里可多了东西——”段刻容揣度对方神情,忽而幸灾乐祸道,“将军可知,杜公子被将军送出门时,已有身孕?”裴声紧抿着唇,眼神直直射在前头的靶子上,听了这话眼神一动。
“可怜他身怀六甲,竟是被扫地出门。
早知将军手段狠厉,不知将军连自己的骨肉都……”话音未落,裴声手中方向一转,已有一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段刻容射来,削断了他落在颈边的发听一声,凿入之响,只见箭头没入粉墙三寸,箭杆上穿着一只娇小的麻雀。
段刻容却从容不迫,眼神嘲讽,他伸手在颈上一摸,指间是滑腻鲜红的血液。
“将军,准头还是不错的嘛。”
裴声仍持着弓对准他,咬牙切齿道:“人在哪里。”
段刻容挑眉笑:“他已经被带离此处,远走他乡了。
这将军与杜公子的事,与我无关。”
他施施然离去,道:“今后,你不会再见到他了。”
裴声放下弓,没有趁机射杀段刻容。
因为弓身被他握出条条裂缝,已然是张废弓了。
他面无表情,回身径自拉弓引弦。